赵钧羡点点头,喘口气道:“楼兄武功,果然神威不减以往,小弟轩辕剑法未纯熟,认输了。”轻轻一点头,和尹柳一起慢慢走回去。/p
万俟元刚捡起长剑,闻之一急,忙道:“赵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p
赵钧羡回过头道:“万俟掌门赐教?”万俟元道:“你不过轻轻受了一掌,老夫看也没什么大碍,怎么就退下去了?莫非是顾念旧情,不愿下狠手吗?”/p
这话一说,引得嵩山派中大为不满,纷纷出反驳讥讽道:“刚才若不是我家掌门截断后路,你早就被这恶贼一指戳死了,现在怎么敢大言不惭?”“若方才这一掌是打向你,是不是也要说你顾念旧情,不愿还手?”“没错,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声嘈杂,议论纷纷。衡山弟子对万俟元素来敬重,此时也觉得此言欠妥,不敢反驳。/p
万俟元知嵩山弟子所言非虚,刚才他自己也是口不择言,羞愧得脸上红涨,不知如何是好。好在他本就脸色发红,众人倒也看不出他脸色如何变化。赵钧羡倒并不生气,说道:“在下虽未受伤,可委实已经败了。我等素来自居正派,若不认输……”/p
“谁说败了!”万俟元大叫一声,随即自觉师太,轻咳两下,将祝融剑挥了挥,“他要见识我五岳剑阵,可我五岳剑阵还未一展全貌,怎么能说败了呢?”/p
方罗生、齐太雁一听,立刻大悟似的拍拍手,重抖精神,喝道:“没错,小子,是你自己要见识我五岳剑阵的。这阵法自开创以来,还从未在天下英雄面前显露,今日为了诛灭你这个女真奸贼、血鹰余孽,便破了这个例了!”说罢,三人同时纵声长啸。/p
华山、衡山、泰山三派弟子一听,齐声呼和,各自跳出十五名弟子来,都是黄冠长衫,或青或玄,神色昂然。了缘师太略作迟疑,也将拂尘一挥,恒山派中以仪念为首,跃出十五名灰袍尼师,虽为女流,气势却丝毫不弱。/p
了缘师太道:“齐掌门,请你指挥吧!”齐太雁点点头,钟神剑一挥,喝道:“布阵!”众弟子齐道:“是!”仓琅琅同时长剑出鞘,或宽或窄,或轻或重,都是和本派掌门手中剑一模一样的制式。万俟元道:“赵掌门,你当真不来吗?”/p
赵钧羡似乎有所犹疑,忽听身边尹柳道:“去吧。”赵钧羡一怔,回头看看尹柳,只见她面如冰霜,冷冷道:“他害死了我爹爹,钧羡哥哥你……你去杀了他!”说完一甩手,头也不回地走回座位上,居高临下,傲然俯视。/p
赵钧羡抬头看着断楼。断楼蔑然道:“来吧。”/p
赵钧羡咬咬牙,大喝一声,将轩辕剑重重地向地上一顿,剑尖没入。嵩山派早就按捺不住,十五位弟子应声而上,重剑出鞘,加入阵中。/p
方罗生长剑挥击,指点华山弟子就位,朗声喝道:“萧断楼,这五岳擎天阵,才是我五岳剑阵的全貌,你敢一战么?也不欺负你,在场英豪,你大可随意邀请人来助阵!”他明知在场不可能有人援助断楼,却故意放出这番话来。此时五派齐备,各出十五名弟子,共有八十人,八十柄剑刃披荡往来,五色交辉,织成一张巨幔,裹起了一阵疾风。/p
五岳门派为天下武学正宗,向来人才济济。群雄细看这上台的八十名弟子,都是目光灼灼、步履稳健,一呼一喝,一挥一刺,更是中气十足,显得内功极其深厚。尤其是在外围的二十五名弟子,任何一个单独站出来,都是能独当一面的高手。有的人如仪念、温羽等,更是成名已久,常常独步江湖,单论名气威望,在武林中已不输本派掌门。/p
众人大为惊叹道:“百年前,青元庄老庄主尹伯牙以一招‘死而后生’,也不过是和二十三名悍勇同归于尽。如今却是八十位高手相互为助,结成一阵,却只对付一个人。不要说在唐刀大会上,就是整个江湖,那也是从没听说过的事情。”/p
想到这里,数万双眼睛不禁齐刷刷地看向断楼,目光中除了畏惧憎恶之外,更多了几分崇敬和嫉妒。这场大战,无论结果如何,断楼都必然为武林后世称颂了。/p
断楼面色一凛,双拳不自觉地攥紧了,看着这八十人步法交错,森然不乱,脚下烟尘四起,渐渐形成一个漩涡。齐太雁撮唇呼哨,八十名弟子倏地散开,以五位掌门为核心,或两人相对,或三人成团,或四人组阵,还有的各自为战,在外围团团而走。或前或后,阵法变幻,已将断楼围在核心。各人长剑指地,凝目瞧着断楼,默不作声。/p
齐太雁喝道:“你认输吗?”断楼笑道:“你认输吗?”/p
齐太雁大怒,纵剑一挥,喝道:“起势!”不待他说完,断楼便骤然转身,双掌自腰际至肩,斗转平挥而出,霎时间,数股乱流涌出,急攻向周围数人。尹义一旁,咬牙道:“这个奸贼,将我袭明神掌中的‘九曲回肠’也改得不伦不类。”却见这掌力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看似混乱,却招招拿向敌人要害,又不由得呆住了。/p
齐太雁冷笑道:“先发制人?想得美!”将剑一挥道:“擎天阵,五岳朝宗,五行归一,五气归元!”众弟子齐声应和,倏然左掌相连,剑刃相交,在半空中一揽,环出半圆、弯弧、新月,形状各异,却相互连接,如一幅画卷,刷得一同指向核心。/p
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