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衙门的差人们看见一个绝美女子翩翩行来,一个个瞪大眼睛,忘了上前去问话。
宫云袖在他们的注目中施施然走入门内,直到她背影也消失之后,那些人才醒转神来。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子。”
“我也看到了。长得真美啊,就跟庙里的观音菩萨似的……”
众差人纷纷附和,赞不绝口,仅仅那惊鸿一瞥就足以让他们回味良久。直到有人冷不丁提起:“那女子来衙门做什么?”他们才如梦初醒:“不好!快去禀报县令老爷!”
其实他们不必如此慌张,此时宫云袖已经坐在县令的书房中,在县令和师爷的陪同下翻看着女yin贼的卷宗。
疑似被女yin贼掳去的男子,一共有五十四人。悦来客栈的小李是今天才加上去的一个。由于要张贴寻找失踪人口的榜文,五十四人的画像都列在文案上。宫云袖一个个看下去,发现那女yin贼的品味还是不错的,被她掳去的男子果然都十分俊朗,要么是唇红齿白的清秀少年,要么是方面大耳的英武汉子,放在市井间也都是能让幸碧玉、大家闺秀们chun心萌动的对象。唯有一脸络腮胡子、嘴有点歪、眼有点斜的小李放在其中有些格格不入,实在拉低了那女yin贼的品味。不知道女yin贼某i看见榜文的话,会不会因觉得坏了自己名声而发怒……
宫云袖一边翻看卷宗,一边发问:“女yin贼最初出现是什么时候?”
县令和师爷争相回答:“大约是在两年前……”“两年三个月零五天之前,汾西村村民刘瑞来报案,说有蒙面人将他儿子劫走,往东而去。二十名捕快前往搜寻,无功而返。”
“地图拿来给我看看。”
县令和师爷跳起来抢着去拿地图,差点打起来。最后是膀粗腰圆的县令将师爷一把推翻,为这场竞争决出了胜者。
“姑娘,给!”县令肥胖的身躯跪下来,谄媚的笑容像一条哈巴狗儿,将地图打开了呈到宫云袖面前。
宫云袖抬眼一扫,地图上已标出了数十个案发地点,还有十余条官兵追捕的方向,隐隐指出了某个去处。她伸手在地图上指了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们都找过了吗?”
县令看着那根莹白如玉的手指,咽了咽口水:“都找过了,一无所获。”
“那女yin贼武功如何?”
“她从不跟官兵交手,所以无从得知。不过县里的枪棒大家张大发也遭了她毒手,想来应该是很厉害的。”
“有人近距离接触过她吗?”
“没有。那女贼极度狡猾,每次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手,得手之后马上逃窜,谁也没见过她的真面目。”
“她每次背着那么大一个男人,你们都追不上?”
“姑娘有所不知,自从被官兵追捕过几次之后,那女贼就使用迷香将整户人家迷倒,等到第二天才有人来报案,想抓她实在是难啊……”
宫云袖点点头,飞速翻阅完卷宗,便起身往外走去。
“姑娘去哪?”县令迈动两条胖腿跟在后面。
“找人。”
“姑娘莫非也有亲眷被那女贼掳走了?哎呀真是遗憾呐,落到女贼手中的人,没一个能回来的。那女贼武艺高强,姑娘要小心啊,还是叫张全王贵他们带一队捕快跟着你……”
宫云袖蓦然转身,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啰嗦!闭嘴!”
县令霎时不动了。
待宫云袖走远后,县令才颤颤巍巍地坐下来,两腿间已湿了一大片。他清醒一些后,忽然厉声高叫:“来人!来人呐!”
远处脚步声匆匆靠近:“老爷,什么事?”
县令指着宫云袖离去的方向,浑身颤抖不已:“刚才那女子就是yin贼!快、快叫张全王贵点齐人马,一定要将她捉拿归案!”
宫云袖离了县衙,按照脑海中几个既定的位置,慢慢搜索过去。
先是河对岸的小洲,然后是大青山,乱坟岗,飞石滩,百木林……
她想找那女yin贼,并不是一时兴起,但直到今i,才算有了行动的想法。真正的原因,只是昨夜的一个噩梦。
乌鸦教唆她的话语犹在耳畔回荡,她早就知道,自己走出的那一步棋,是对他的必死之局。然而初时的兴奋和报复的快感之后,心绪平复,无尽的空虚涌上心头……她觉得应该给自己留一步退路。这退路,jing通采补之术的yin贼身上应该会有。
她在该找的地方都转了一遍,眼看着夜se渐近,却没有任何发现。她不甘心徒劳而返,又一次回到三角洲上,从头找起。
夜不归宿,他会不会在跟玉寒烟缠绵的时候,也偶尔担心一下自己呢?
宫云袖对这个答案沉思良久,在心酸之余,又得到了一个有些欣慰的答案。
百木林里树木茂盛,绿树郁郁葱葱,在广阔无垠的夜空下,世界宁谧而祥和。
第二次搜寻过这片森林后,她依旧失望,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算回去了。
“喂!”背后突然传来女子清脆的叫声,“你是在找我么?”
宫云袖连忙转身,看到一个黑衣蒙面的婿子人影坐在高处一根树枝上,翘着二郎腿朝她挥手。
“你也太差劲了,那么明显的记号都没看出来,还得姑nainai亲自露面。说!找我做什么?是要寻仇呢,还是想拜师?”
宫云袖定了定神。刚才确实是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倒让这女yin贼耻笑了去。
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