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脑袋上的那一道印子不知不觉变了颜色。
之前是红的,现在是紫的。难怪娄天钦会误认为是拔火罐拔的,但转念一想,哪家火罐是长条形状?
“怎么搞得?”娄天钦满脸都是心疼。
姜小米捂着脑门,像是很难为情一样:“就……就不小心搞得。”
“我问你怎么搞得?”
“就这样搞得。”
“就这样搞把脑袋搞成这幅德行?”娄天钦有点来火,肯定是被人打成这样的。想到这儿,娄天钦愤然回头对身后窃窃私语的律师道:“给那帮家伙再加一条罪,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律师们本来还在疑惑,怎么突然改成牢底坐穿了?之前不是判决五年吗?再一看姜小米脑门上的‘紫带子’,顿时明白了。
这时候,朴世勋从另一间审讯室出来,两名警察扶着他走,男人的状况十分糟糕,娄天钦眯起黑眸,似乎有点不大相信这个人就是朴世勋。
“朴先生,您小心……”扶着他的那位民警小心翼翼的提醒。
朴世勋嗯了一声,嗓音略带沙哑:“谢谢。我没事。”
民警一脸忧心,这都说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
姜小米一直留意着朴世勋,生怕他再像之前那样,突然就栽倒了。
到了门口,姜小米立刻被眼前纷纷扬扬的雪景惊住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而已,地上的积雪居然有一寸厚了。
阿城把车开过来,王浩那辆被交警大队拖走了,所以大家只好暂时挤一辆车。
王浩很有自知之明的上了副驾驶。
姜小米走到朴世勋面前:“我送你去医院好吧。”
虽然绝交了,但也不至于闹得跟仇人一样,况且朴世勋现在确实很不舒服,她哪里放得下心让他一个人走。
朴世勋站在那儿,没一会儿头发上跟睫毛上就沾了一层白霜,他呼出一股热气:“不用。”
人的卓越,有是比冰雪更冷静,也比冰雪更冷酷。
朴世勋很清楚,一旦突破这个闸门,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
他必须守住阵地,谨防姜小米这个祸害再继续霍霍他。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朴世勋伸手要拦,却被姜小米一巴掌拍落了手臂:“你瞎逞什么能呢?都这幅德行了。”
“我说了不用!”朴世勋莫名的提高了嗓音。
他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关怀,尤其是她。
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是有一定位置,他已经够狼狈,够不堪的了。请不要再让他最后的那点尊严倒塌好吗?
姜小米定定的看着他,任由漫天白絮在眼前飞舞,飘零。
“你先上车,我来跟他说。”
姜小米一脸惊诧,娄天钦却在这个时候扬起了微笑:“干嘛?怕我揍他?”
“不……不是呀。”
“那还不赶紧上车,留在这里堆雪人吗?”
望着男人信任的眼眸,姜小米扬起唇:“好,我在车上等你们。”
她说的是‘你们’。
朴世勋睫毛一颤,脸上的冰冷似乎有些动摇。
等姜小米上了车,关上车门,娄天钦走到朴世勋面前,凌冽的眼眸睨着朴世勋阴郁的俊脸,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错过了跟她和好如初的最佳机会,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离我家狗仔远一点,你不配有她这样的朋友。”
娄爷所谓的‘劝’,实际上是一招致命的暴击。
朴世勋缓慢的扭过头,眼底划过一丝迷茫,似乎有点不确定这句话是从娄天钦嘴巴里讲出来的。
“但我家狗仔心善,想送你去医院,你别墨迹,到了医院,你想去哪里都行。”
朴世勋被娄天钦隽狂的言语刺激得眼眸一缩,娄天钦伸手推了他肩膀一下,姜小米以为朴世勋要上来,连忙打开车门并且往里头缩了缩。
“请——”娄天钦笑容可掬的朝前伸手。
两人肩膀上都落了一层薄雪,朴世勋渐渐眯起眼,唇瓣划过一丝冷酷的笑意:“娄天钦,你已经赢了,何必再这样咄咄相逼呢?”
他说的是英文,因为这段话他不希望姜小米听懂。
娄天钦勾了勾唇,也同样用英文回道:“你误会了。你死也好,活也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在乎我家狗仔怎么想,把你送到医院是她的心愿,我必须得满足。”
“那我要说不用呢。”
娄天钦忽然栖身上前,双手环住朴世勋将他用力的往车厢里塞。
朴世勋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一场拉锯战在雪地里展开了。阿城本想开车门过去帮忙,却被王浩叫住:“随他们去吧。”
姜小米都看呆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咋又杠上了呢。
两个人推搡来推搡去,最后娄天钦仗着一股蛮力,将朴世勋上半身塞进去了,见他似乎要退出来,娄爷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对方的p股上,活活将他进了踹进了车厢。
娄天钦这一脚又狠又蛮,朴世勋跟炮弹似的,直接怼在了姜小米那脆弱的额头上。
剧烈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姜小米嗷得一嗓子,差点没把车顶给掀了。
娄天钦赶紧探进半截身子,紧张兮兮:“撞到哪里儿了?”
话音刚落,娄天钦就被朴世勋薅着头发拽进来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拳雨暴击。
狭小的地方被当做了切磋的擂台,车身左摇右晃,像是在海上颠簸的小船。
阿城被晃得几乎扶不住方向盘,王浩刚往后探了一下身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