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天钦闻言,低低的笑起来:“这话我就没听懂了,叫人把你请过来喝杯茶,下一盘棋就是挟持了?”
朴世勋挑起眉梢:“娄爷是不是对请有什么误解?”
两个小时之前,阿城带人包围了亚瑟临时下榻的古堡,不由分说的将朴世勋带到了蒋家的游轮上,美名其曰:我们少爷想请你喝茶。
娄天钦摩挲着手里的那枚棋子,言不由衷道:“我手下都是一帮粗人,如有怠慢,还望朴先生多多担待。”
说完,娄天钦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抖出一根来递给朴世勋。
朴世勋摆手拒绝。他对香烟这种东西并不怎么依赖,只会在偶尔心烦的时候点上一根提提神。
“客套话就别说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朴世勋爽利,娄天钦也爽利。
“等他们回来,你就可以走了。”
朴世勋似笑非笑的盯着娄天钦,在他的印象里,娄天钦并非草木皆兵的人,现在却变得跟惊弓之鸟一样,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乱了阵脚。
这不禁让朴世勋想到了魏少雍。
那天晚上,魏少雍翻遍了整座城都没有找到的人,最后却在自家衣柜里找到了。
“这是北欧,曼罗的教皇不敢把姜小米怎么样的,何况亚瑟也在。”
娄天钦看向朴世勋,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和怀疑。
“亚瑟的危险程度不亚于教皇。”
朴世勋眯起蓝眸:“你到底是担心亚瑟,还是担心曼罗的教皇。”
娄天钦闭了闭眼睛,坦然的吐露出了实情:“我担心曼罗教皇对姜小米不利的时候,亚瑟会袖手旁观。”
当年女王让姜小米赦免布莱克,就是怕亚瑟以后会一人独大,威胁王位。
奈何布莱克能力有限,几年下来,非但没有掣肘住亚瑟,反而处处被亚瑟牵制。
布莱克家族算是废了,但女王甘心这么放任亚瑟?
答案肯定是不能。
但以目前的局势,能够跟亚瑟平分秋色的人只有姜小米。
如果他是亚瑟,他绝对不可能容忍下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朴世勋愣怔了片刻,果断摇头:“他不会的。”
娄天钦的声音不算冷硬,但每一个字都包含着威胁的力量。
“其他废话我不想多说,咱们拭目以待吧,如果今晚见不到姜小米,我就拿你的命去抵。”
朴世勋:“……”
……
帆赛宫
婚礼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宾客们熙熙攘攘的往外走。
姜小米跟亚瑟混在人群里,随着大部队缓缓移动。
亚瑟脚步忽然一顿:“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个洗手间。”
姜小米见状,连忙跟上亚瑟的步伐:“哎哎哎,我跟你一起去。”
临行前娄天钦交代过,无论在哪里,都要紧紧跟着亚瑟。姜小崽儿这回倒是很听话,整个晚上都没有离开过亚瑟。
“你跟我跟的那么紧干什么?”亚瑟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嫌弃。
“废话,我就认识你一个人,我不跟你跟谁?”姜小米不禁加快了步伐:“走慢点儿。”
亚瑟在帆赛宫绕了一大圈才找到洗手间,刚准备进去,撇见背后的身影,亚瑟惊呆了:“这是男厕。”
姜小米一脸的坦然:“我知道啊。”
“女厕在那边。”亚瑟指了指隔壁。
“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
亚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朴世勋啊朴世勋,瞧你看上的是什么人?
“帮我拿着帽子。”
姜小米伸手接过:“你快点啊。”
亚瑟没说话,扭头进去了。
姜小米抱着帽子在洗手间四处观望,心说北欧人就是有钱,连厕所都修建的如此华丽,据说墙壁上的缝隙都是用黄金填充。
“他们哪来那么多黄金啊?”姜小米伸出手指,戳了戳面前的黄金线:“啧,扣下来一定能卖不少钱吧?”
因为空旷,姜小米说话都带着回声,亚瑟听见后,继续在心里吐槽,早知道是这样,他死活也该把朴世勋弄过来的,也好叫他见识见识他心爱的女人在厕所里研究扣黄金的壮举。
姜小米研究完黄金后,又把注意力转到了手里的帽子上。
“亚瑟,你这帽子真重,你戴一天脖子会不会疼?”
坐在马桶上的亚瑟感到十分疲惫,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不,确切的来讲,他是不想再跟姜小米说话。
姜小米听不见亚瑟的回答,她也不恼,伸手把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准备亲自感受一下。
女人都有一个癖好,不管身上多了什么东西,都想在镜子前照一照。
姜小米也不例外。
她来到洗手间的镜子前,摆了好几个姿势都不满意,心说这帽子谁设计的,谁戴谁丑。
洗手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不一会儿亚瑟推门出来。
“姜小……”
人呢?
……
杜烈跟阿城奉命守在古堡外等候,但人群一波接一波的出来,却唯独看不见他家少奶奶,阿城开始有些急躁了。
“烈哥,怎么还不出来?”
杜烈靠在车门的位置,目光紧紧的在出来的那群人里搜索着:“别着急,一会儿不就出来了。”
“烈哥,我这心。啧,不知道怎么了,就感觉悬在一根线上似的。”
杜烈猛吸了一口烟,冷冰冰道:“别说是你了,我也一样。”
“哎,那是不是亚瑟?”阿城忽然指向冲出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