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醒来的时候眩晕了一阵子,她居然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荒谬感。
就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样,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上面灰扑扑的屋顶,还有身上盖着的脏兮兮的棉被,她猜测,现在应该不是在现代才是,那就还在古代。
自己还活着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身体上疼痛的感觉开始慢慢的蔓延上来,她发现,她的左胳膊还有右腿动不了了,还有脑门上一跳一跳的疼痛。
这一切都折磨的她有些难以忍耐,张了张嘴,想要喊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纸糊住了一样,发出来的声音呜呜咽咽的,根本听不见。好在片刻之后,那个挡的严严实实的门开了。
吱呀一声令人牙酸,但是在此刻却成了仙乐一般的存在。
昭然活动着不怎么能动的脖子,只能用余光模模糊糊的看出来是个女人。
那女人一见昭然是睁着眼睛的,立马尖叫一声:“天啊姑娘你醒了”
猛地扑了上来,差点没把昭然的胳膊压到。
昭然这才看清楚,是莲花,她看起来比没出事之前瘦削了许多,而且脸上还有很多已经结痂了的划痕,在这样清丽的脸上倒显得有些恐怖了。
她张大了嘴哼哼几声,用嘴型示意自己要水喝。
见她吃力的样子,莲花破涕为笑:“姑娘是喝水吗我去给你拿水去。”
昭然:别走啊,喝药也行
然后莲花再回来的时候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带了两个人进来,一个是芍药,还有个一个陌生的少女,看起来十七八的样子,黑黑的倒是很淳朴的样子。
一大碗水喝下话了:“咱们现在是在哪发生了什么”
芍药眼含泪花握住了昭然还完好的那只手说:“姑娘,咱们得救了,咱们都没事这是罗敏罗姑娘,就是她救了咱们。”
从芍药冗长的介绍中,昭然知道了,他们还真的是很幸运。
他们下坠的那个地方在上半部分的坡度并不是很陡峭,到了那部分才是很陡,也幸亏那里的树木太茂密了,遮掩住了这个秘密,不然他们就真的死了。
罗敏住在小渔村里的女孩子,靠着打渔和采药为生。
捡人的那天她觉得附近的山上好东西已经没有了,听说情人坡那边的山上没有野兽,自己跑过来采药,没想到居然捡回来三个人。
她还是叫了自己的叔伯兄弟一起才把人给弄回来的呢。
更幸运的是,他们被一块还算是平整的大石头给挡住了,昭然就比较倒霉了,她当了两个人的肉垫,三次伤害以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倒是芍药和莲花两个除了划伤和身上的一些伤口之外,倒是没有伤筋动骨。
昭然觉得很不公平。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是这样的结果
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了几天,实在是躺不下去了,让几个人搬着她出去坐坐了。
这家人只兄妹两个还在,都是十分实诚的人,收留他们在这里也没什么怨言,每天还好吃好喝的供着。
“距离咱们出事儿到现在已经几天了”昭然懒洋洋的问。
芍药数了数,十分开心:“姑娘睡了三天,算上今天已经过了六日了。”他们终于有了自由,而且还可以算得上是毫发无损,唯一不尽人意的是他们留在房间里的那攒下来的几两银子是拿不回来了。
不过这也不要紧,只要他们出来了,银子慢慢攒就是了
昭然有些惆怅,她听说了,这个村子十分偏僻,就是想要买点日用品都要去三十几里地之外的镇上买,离铸剑山庄倒是不算很远,二十里地,但是那里到这边可没有好路走。
没走过的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这里来,所以说他们几个现在十分的安全。
就是总是占着人家的地方很有些过意不去。
这里可以算得上是清贫了多了几个人,马上就要没米下锅了。
这两个淳朴的兄妹还在想办法要填饱他们的肚子。
她叹了口气,但是又有些庆幸头发上的簪子之类的东西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唯一一个还在的就是自己手上那个刚买没多久还热乎着的金镯子。
她把手伸出来:“莲花,你把这个镯子拿了,明天跟着罗大哥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找个当铺当了。”
莲花和芍药每日里在院子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他们家的窘境,只怕再撑个两天,他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到了傍晚,出海打渔的罗海带着自己的妹妹回来了,见桌子上摆着几个热气腾腾的菜蔬,都舒心的笑了要说家里还是有人好,至少不用忙碌了一天之后还要面对冷锅冷灶自己再做。
吃完了饭,莲花轻轻柔柔的说:“罗大哥,明日可有空带我去镇上看看,我们姑娘想买点东西。”
罗海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有些腼腆,红着脸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行,等明日我去借个骡车带你去,家里也没有面了,也得买点。”
昭然觉得他们这家子实在是太实诚了,丁点没说过他们的窘境。
她已经想好了以后怎么报答他们了。
他们家虽然穷,但是盖房子只要一把子力气就能住人,倒是房间不少,昭然和罗海都是自己一个房间,剩下三个女孩子一间。
把灶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之后,芍药和莲花来了昭然的房间。
莲花问:“姑娘,咱们明日里买些什么回来我看他们家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