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禄那个火啊,自己刚端着一盆洗澡水倒掉,这时又要伺候这姑奶奶洗头,自己堂堂军阀之女,哥哥乃是西凉神威天将军锦马超,从小到大,只有人伺候自己,哪有自己伺候别人。
“嘭。”马云禄气愤地把盆子往地上一丢,木盆哐地滚在地上,滴溜溜打转,颤抖着盖在地上,发出切割空气的嗡嗡声。
受伤女子无辜地看着马云禄,一脸惊慌加小委屈,可怜兮兮地看了关银屏一眼。
女子洗干净脸,看清了面庞,大约十六七岁,脸蛋清秀至完美,脸型,皮肤,五官,特别是眼睛,就算没有刻意焕发神采,也分外动人,要不是关银屏是女的,这时都要被她那流水的眼神带进去。
关银屏愣了一下,赶紧向马云禄使了个眼色,马云禄气愤道:“你看看这伤兵营,谁像她这么难伺候,大小姐啊?是大小姐又不会逃到……”
关银屏再次狠狠瞪了马云禄一眼,马云禄猛地想起自己还要隐藏身份来着,要是被川军发现自己是马超的妹妹,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哪怕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还是捡起脸盆去端水了。
马云禄真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端着盆刚掀开伤兵营帘子,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盆子又掉在地上,正是刘璋,盆子滚在地上,发出清澈脆响,马云禄赶紧捡了盆子出去了。
刘璋回头看了马云禄一眼,走到胡车儿等床位旁慰问了几句。低声问两个监视的伤员道:“那三人有什么异常举动?”
伤员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异常举动倒是没有,只是看那两个照顾的女子,谈吐不似百姓人家,懂得礼数。可是有一股豪迈之气,与人亲近,也不像娇生惯养的大户人家。”
“对了。”另一个士兵道:“上次我和那个大一点的姑娘开玩笑,她推了我一把,乖乖,那力气。比我都大多了。”
“识得礼数,有男儿之风,会武艺。”刘璋想了一下,更加确认两人就是在路上拦截自己的人,又道:“那名受伤的女子呢?”
两个受伤士兵一齐摇头:“除了不是汉人,没看出任何异常。”
“不是汉人?”刘璋点点头,让两个假伤兵躺下,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里面很狭窄。刘璋和好厉害两个人进来,把屋子填了个满满当当。关银屏只好缩到角落,坐在床榻上。
“好些了吗?姑娘。”刘璋问那名受伤女子道。
“#……&*!#。”
受伤女子吐出一串火星语,对着刘璋纳头便拜,刚拖出身体在床榻上叩了个头,一下子牵动伤口,痛的紧咬嘴唇,光洁的额头微皱,让人心生怜惜。
可是刘璋看过去,怎么觉着这女子是故意的?本来不愿行礼。或者装着行礼,故意牵动伤口。
“姑娘,不必多礼,你先躺下吧。”
女子茫然地看着刘璋,关银屏坐在床沿,弯下身体,按压了一下女子圆润的肩膀。女子才懂得意思躺了下去。
不会汉话,恐怕啥都问不出来了。
刘璋只得转向关银屏,对关银屏道:“姑娘真是好心之人,不知姑娘芳名?”
“在下关……三姐。恩,关三姐。”关银屏向刘璋拱了拱手,才拱一下,觉得不对,收回拳头,又向刘璋行了一个不标准的女礼。
“关三姐,我还刘三姐呢。”刘璋心里想了一下,看着关银屏的动作,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果然如士兵所说,百姓不像百姓,大小姐不像大小姐,倒像是电视剧里什么帮主的女儿。
“姑娘家住哪里?以何为业?为何逃难?父母还在吗?那位去打水的姑娘,是你什么人?”
关银屏幽怨地看了刘璋一眼,你这审问也太明显了吧,一旁的受伤女子仿佛完全听不懂,抓着自己的头发把玩,像个傻子,不过这傻子生的倒美丽动人。
关银屏道:“大人,我可以不回答吗?”关银屏怕说多了暴露身份。
刘璋笑笑,“当然可以,只是看姑娘现在精神很好,这位受伤的姑娘又无大碍,不敢耽误姑娘,姑娘可以去南郑了。”
“南郑?不不不?”关银屏急忙摆手,这时马云禄端着水回来了,由于里面太狭窄,根本进不去,只好端着水站在帘子外面。
刘璋看着关银屏皱了一下眉:“为什么不?姑娘不就是来蜀中躲避战乱的吗?本官向姑娘保证,到了南郑,无论官民,都没人敢欺负姑娘,并会提供食宿的地方。”
刘璋说完紧盯着关银屏那一张秀气的脸庞,洗干净脸后,关银屏变得娇俏美丽,修长的睫毛和微张的薄唇,都显示是一个美人胚子,身体看起来不像江南女子的柔弱,别有一番简练之美。
关银屏的相貌与那日匆忙逃跑模糊的相貌映和,刘璋完全确定就是那日阻挡自己的人,并且武艺不俗,假装完全不知道。
关银屏被刘璋一盯,一下心虚起来,可是自己又怎么能去南郑,情急道:“是这,这样的,我和姐姐本来打算去蜀中避难,现在突然又想家,想回长安,大人可否开关……”关银屏最后两个字说得很小,自己都没底气接下去。
“恩?”刘璋突然为难道:“哎呀,这可不好办,西凉军马快,擅长突袭,如今我军士气削弱,如果被西凉军突袭成功,就算只有千骑进入,也难以抵挡,本侯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而且长安还是兵荒马乱,姑娘家人又失去了,回去干什么?两个单身女子恐有不测,难道……你家人还在?那你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