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看法正呆愣着,可能还沉浸在思绪中,岔开话题问道:“还有一事呢?”
“哦。”法正反应过来:“杨家无论旁支嫡系,都答应接受四科举仕和土地令,不过属下觉得应该都非真情实意,必是虚以委蛇。”
刘璋笑了一声:“看来东川这面的人都喜欢玩阳奉阴违这一套,我们是不得不杀鸡儆猴了,就拿杨氏嫡系开刀吧。”
法正忧虑道:“杨氏嫡系族群太过庞大,而且我们没有他们的把柄,我们有什么借口杀他们?”
“没有借口就制造借口呗。”刘璋随口道,世家大族与官府对抗,往往都让官府抓不到把柄,却慢慢蚕食朝廷权益,时机一到,往朝廷心口上捅一刀,刘璋可不愿等到那时候。
就在这时,前方护卫骑兵突然传来惨叫,战马被绊马绳绊倒在地,发出悲鸣长嘶,接着就听王绪高呼:“有刺客,保护主公。”
只见雪堆之中,突然跃出几十名白衣刀手,一齐扑向刘璋,亲兵猝不及防,死伤大片,王绪带着剩余亲兵紧张护卫于刘璋身侧。
亲兵本来就不多,那些白衣刺客显然都是经过训练的死士,武艺不俗,亲兵如萝卜一般被砍瓜切菜,白衣刺客很快冲到刘璋近前,王绪连中三刀死战不退,眼看亲兵就要不支,好厉害大喝一声,轮起大锤冲了出去。
魏延也要提刀接战,法正急喊道:“魏延张任保护主公,不得寸离,这里离城很近,很快就会有兵马来援。”
“是。”
亲兵死伤殆尽,王绪魏延张任一齐下马,呈三角之势,将刘璋法正护在中央,白衣刺客从四面八方猛扑过来,张任枪尖连点,一枪一个,魏延大刀轮起,血花飞溅,勇猛异常,白衣刺客全倒在刘璋三米之内,血浸于雪。
张任魏延再是勇猛,也只两人,在训练有素的白衣刺客轮番攻击下,渐有不支之势,特别是王绪,已经摇摇欲坠。
刘璋缓缓抽出宝剑。
就在这时,城门口吴班带着大军杀来,白衣刺客惊慌不已,猛攻一阵,眼见不能拿下,纷纷逃跑,就在魏延、张任都松了一口气,王绪不支倒地之时,一根利箭从远处射来,一箭正中刘璋胸口。
所有人都惊住了,法正瞬间变色,众文武一起扑向刘璋。
“主公,你怎么样了,主公。”
“主公。”
“主公。”
“好厉害,你作为主公贴身护卫,为何冲出去,你不知道自己职责吗不跳字。法正对好厉害厉声喝问,好厉害低着头不说话,一脸愧疚之色。
“没事,我没事。”刘璋缓缓说道:“我穿了赵韪的锁子甲,箭未入体。”刘璋取出利箭,箭头青红,显然是煨了剧毒的。
法正张任等人又惊又喜,刘璋急忙道:“喊声不要停,继续喊,喊的越大声越好,让吴班追击刺客,就说本官重伤,快,快。”
张任几人愣了一下,又开始呼天抢地起来,吴班将兵,一边追一边大喊:“不要放过重伤主公的刺客,一个不留,杀。”
士兵抬着刘璋入城,城外雪地上只留下斑斑血迹,回到郡府,法正将军医全部传唤了来,紧闭大门。
“主公,你可是要借此对杨家下手?”大门一关,法正立刻问道。
刘璋锤了锤胸口,虽然箭头没射进去,但冲击力不弱,现在还有些疼,刘璋坐到椅子上,好整以暇地道:“当然,我们不是正缺借口吗不跳字。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啊?”
刘璋沉声道:“孝直,你还不明白吗?本官杀这么多人,四科举仕和土地令得罪那么多人,想杀我的人何止千万,我都不敢肯定这是杨家所为,但是查出刺客出自谁很重要吗?我们只要清楚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不需要证据?”
“我们不是在断案。”
刘璋沉吟一下道:“孝直,立刻公布我重伤的消息,并让阎圃去把杨氏旁支的领袖都请到他府中,记住名义是阎圃为了管理汉中,特意邀请。”
“是。”
“张任集合两万精兵,随时出动。”
“是。”
“魏延,吴班,全城戒严。”
“遵令。”
南郑兵马游动,一片萧杀。
南郑南郊,五溪蛮军大营,蛮人们开怀畅饮,萧芙蓉一个人坐在角落闷闷不乐,沙摩柯提着酒坛在萧芙蓉旁边坐下:“小妹,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喝酒啊。”
萧芙蓉板着脸道:“我才不喝他的酒。”
沙摩柯笑道:“还为没有封赏的事生气呢?小妹,别看哥是个粗人,哥可是明察秋毫,嘿嘿,这刘璋没有封赏才是最大的封赏。”
“屁嘞,说风凉话小心冻坏牙齿。”
“哥不扯谎,你知道刘璋几次征战,谁是唯一没受封赏的吗不跳字。
萧芙蓉想了想道:“法正?”
“这不结了?”
萧芙蓉一下子露出喜色,可是旋即又冷下脸来:“那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怎么也没点表示。”
“哎呀。”沙摩柯猛拍了一下脑门:“看我这记性,昨天下午城里汉人送来一套衣服,说是刘璋送给你的,一喝多,我就给忘了。”
沙摩柯说着从帐篷取出一套衣服,萧芙蓉接过来一看,是一套白色的赵氏骑服,黑色绑腿长靴,搭一件红色披风,成色崭新,色泽鲜艳,萧芙蓉从小到大都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心里高兴,却又拉不下脸。
“他一定又是看我穿的破烂,觉得我给他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