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宗亲们在外焦急的等待着,他们现在的心情比起孙翊刚刚进去时,更加糟糕。
原因就在于在孙翊进入后不久,房内就突然传出了巨响,而且还能隐约听到孙翊的怒吼及孙暠那猖狂的笑声。
很明显孙翊被孙暠惹怒了。
这让门外的宗亲们很是担心。
在房内传出巨响的时候,孙静从石凳上抽身而起,他心急之下想向房内走去,却畏惧于孙翊的命令而止住了脚步。
此时在场的除了孙氏宗亲之外,徐氏也在。
她刚刚也听到了房内的那声巨响,所以才有了她的那一声声音。
孙母的嘱托音犹在耳,她喊出那句话一方面是为孙翊考虑,另一方面也是为自身考虑。
孙母心中对她本就有了嫌隙,若是这次孙翊真的杀了孙暠,孙母可能会将这件事怪责在她头上,认为她劝阻不力。
这样子她以后在府内的情况,就会愈发被动了。
就在院中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房门打开,孙翊从中走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汇聚到了孙翊身上。
徐灵伊更是眼尖,她看到了孙翊的衣袖上已经被血液染红一片,而那血液不像是溅上去的,更像是从孙翊的手中流出来的。
她惊的一下子来到孙翊身旁,扶起孙翊的手臂仔细打量起来,她心急地问孙翊道,“那逆贼行刺三郎了吗?”
徐氏此话让在场的孙氏宗亲齐齐一惊,这时他们也看到了孙翊衣袖上的血液,而后他们吓得全都俯身参拜孙翊,无一人敢直视孙翊。
孙暠这个疯子!
徐氏轻轻抚着孙翊的手臂在观察着,却没有发现伤口所在,她有些诧异的看向孙翊,孙翊对着她笑了笑,示意无大碍。
孙翊知道这应该是刚刚用力过猛,让有些愈合的伤口又崩裂了,但是孙翊没有解释,他将沾了鲜血的手负在身后。
“孙暠犯上作乱,此其罪一。行刺于孤,此其罪二。”
“此等包藏祸心,心如蛇蝎之人,不严惩不足以正法纪。
但孤念其早年有功,又与孤有兄弟之义,现饶其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孤耻于与孙暠此人同族,现剥夺其族名,改姓为张,其子孙塘,一并改名为张塘,且张暠后辈生生世世不得入仕,从军。”
“另随张暠叛乱者,曲长以上军官皆斩,其余人等流放会稽。张暠关押在此,非死不得出。
凡我孙氏之臣,孙氏之民,不得探望,不得联络,违者斩。”
孙翊对张暠的惩罚让在场的众宗亲心惊,这种刑罚比杀了张暠更让他们畏惧。
说完后孙翊来到孙静身前,他低头在孙静耳边说道,“孤毕竟没有杀了他。”
孙翊的话让孙静的身子俯的更低了点。
而后孙翊抬头对在场的众宗亲宣布道,“叔父沉静有礼,孤命叔父担任奋武中郎将一职,替孤镇守富春。
叔朗轻财好义,多有声名,孤命其为靖武校尉,授兵二千镇守巴丘,替孤防备西境。”
孙翊的任命宣布后,孙皎赶忙领命,只是孙静还未有所反应。
当初孙策想任命孙静为奋武校尉却被孙静拒绝,如今孙翊任命其为奋武中郎将,孙静也出现了犹疑之态。
但片刻后,孙静就对孙翊参拜道,“臣领命。”
孙静的识时务让孙翊满意,他看了一眼在场的宗亲之后,然后带着徐氏离开了别院。
在孙翊走后不久,别院内就出现了大批携带木板的士卒。
不一会后,别院内就响起了嘈杂的敲打门窗的声音,观这些士卒作态,竟是要将这间房彻底封死。
这一幕,更是让还没走的众宗亲们,平空打了个冷颤。
这时谷利来到诸位宗亲身前,他对他们一拜后说道,“还请诸君离开此处,君侯说了,从即日起,这处乃是禁地,
生灵不入。”
众宗亲们听后,急忙都退出了别院。
...
孙翊和徐氏回到了吴侯府,来到了祠堂外。
这里供奉着孙翊这一支的祖先牌位,在不久前,孙策的牌位也被迁入了此处。
在进入祠堂前,孙翊对徐氏嘱咐道,“孤一会会让亲卫将此处包围起来,而卿就替孤守着门口,任何人来了,都不能让他进入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