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抬脚进屋,刑风又收回悬在空中的脚,‘咦’了一声。
“如何?”魑离在刑风身后问道。
“我适才进去的时候,虽提了气息,但也不愿踏上碎肉烂肝,于是捡干净的地方走。此时回想起来,竟好似是何阵法的步伐。”刑风说着同魑离一起又向屋中探头进去。
“倒好似真是个阵法,只是光线太暗,只得看个边角。”魑离回身一把将刑风也拉回,“你来决定,是进屋去还是入临门?”
刑风毫不犹豫道:“自是要进去看个究竟,此地之事与阿姐讲的故事相同,定与临门之事也是有着联系的,若是在此处便弄不明白,便是入了临门还是要来这里。”
“若不是鬼怪,可是邪修?”一个弟子道。
刑风点点头,心中并无定数:“此时还说不准,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众人皆拿出帕子遮住口鼻,掩住浓郁的血腥之气。但眼前的景色却是硬生生要看得仔细,胃中的翻滚之物依旧滚滚袭来,适才吐过的弟子总算是此时胃中空空,便是干呕几声也没得可吐之物。一众人总算全都齐齐全全聚在了门口。
屋中依旧无处下脚,满地血污碎肉也并未干瘪,依旧新鲜如同刚刚自人身上切下。刑风抬头看看屋顶,屋顶上一条条屋椽看似还算结实。
轻点脚尖,刑风起身挂在屋椽上,低头向下查看。魑离也一个起身,挂在刑风身畔。刑岳本也想挂上去看个究竟,但因着姜仙凝并无功力便只好陪她站在门口,等刑风吩咐。
不多时,只听刑风同魑离轻轻聊了几句,便对门口众人喊道:“按玄武斗木豸布阵,捡干净些没有内脏碎肉的位置站。”
刑岳闻言带领门外几个弟子跳进屋中,按照玄武斗木豸位置一一站好,姜仙凝挤着要进去,却被刑岳推在门口一个位置。脚下血水脓水和不知哪里流出的黏液,泡在鞋底,稍有动作就自鞋的四周溢出。几人捂着嘴,站定后都不愿移动,只等刑风二人赶快看出端倪,好快些逃出屋去。
魑离做再去屋梁的椽木上,看着泡在下面血水中一副隐忍之色的几人,轻笑着微微摇头。
“刑风,你可是看好了?下面的恐怕又要吐了。”
刑风也微微摇了摇头:“看清楚了,你们出去吧。”
话音一落,几人匆忙冲出屋外,有几个弟子果真又爬在地上吐了起来。
刑风则一个翻身也坐上屋梁,伸手自怀中摸出一只袖镖,奔屋中间一堆碎肉打去,袖镖一插入肉堆,只听一阵鬼哭狼嚎的的声音自屋中某处传来,似是一个女子被人捂着嘴却不住嘶吼。一阵阴风也莫名在屋中打着旋。
刑风正待拿出佩剑砍了那股妖风,怎知还未动作一股妖风便顺着破烂的大门溜出去了。
“阿岳,捉住它。”
话音未落,刑岳早已飞身而起,徒手奔妖风捉去。只见暗黑色的妖风在刑岳面前一个旋转打了个旋,便沿着刑岳的手指飞走了。待其他弟子反应过来拔出佩剑之时,那妖风已奔着临门里面飞进去了。
此时屋中鬼哭狼嚎的声音也消失不见,刑风,魑离二人一个翻身跳出屋外,见妖风逃了,也是无可奈何。刑岳和几个弟子都是一脸不快,姜仙凝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若是从前自己必定出手,要在是遵命面前显示一番,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捉鬼。
“反正它也是进了临城,里外我们还要再相遇,如今屋里阵法破了,还是需得进去再查看一番。”刑风有心安慰众人几句,率先又奔了屋里。
才走两步,忽的被一人拉住手臂,转头竟是魑离。
魑离满脸嫌弃的看看屋门口的黑狗,又瞥一瞥小屋:“既然阵法破了,是不是先打扫打扫地面再进去,若是还没进临门便湿了鞋子,却是要忍到何时?”
“你若怕脏你便去打扫,如此多的血污,如何弄得清楚?”刑岳见魑离比女人还怕脏,有意便要怼上一怼。
魑离越发嫌弃的瞪了刑岳一眼,带着满脸揶揄的笑:“那院外有簸箕有扫把,收些土撒在地上,然后扫出去,不是很容易?你们若全都不做,我便不进去,反正也不是我家除鬼。”
“我去扫,”姜仙凝突然接过话头,“如此血污我也下不脚,三哥哥一起去扫吧?”说着便伸手拉起刑岳去院外拿扫把,几个小弟子见了纷纷跑上前来也都拿了工具一齐打扫。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一地血污烂肉便被清理了出去,门口黑狗见众人铲着烂肉出门,少有的站起身,吠了起来。魑离一抬手,黑狗应声倒地,许是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便丢了性命。
“你杀条狗作甚?”刑岳有些难以理解。
“太吵。”魑离一副漫不经心。
“进屋你就嫌脏,干活你又嫌累,狗叫你又嫌烦,真是金贵。”
“这狗吃了人肉,日后若是饿了,也会咬人,留着也是祸害。”刑风解释了几句,便率先入了屋中。
姜仙凝虽是被刑岳一直扯着,却拖拖拽拽拉着刑岳紧随刑风身后也入了小屋。此时小屋没了一地腌臜之物,气味不似前番一般难以忍受,也算有些精力细细看一看墙壁。墙壁上鬼画符一般用血涂了整面墙,连同钉窗户的木板也被血画的一片鲜红。
虽是如今没了功法和真气,但墙上画的诡异符篆姜仙凝却是认得,是镇鬼聚阴用的符篆,且是仙门符篆。
“三哥哥,你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