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仙凝心中有些迷茫,这幻境中的场景,到底是真是存在的,还是只为进入者产生的?为何还会有不知晓的情节?
姜仙凝道:“你可是敌军的?”
对面的人竟然哈哈笑了起来:“看来赵将军真的是病了。我们确是敌军,但此时不是了。我们已经占领了你皇城。如今我们是一家人了。”
姜仙凝慢慢站起身:“我此前看到的,是你屠的城?”
那人道:“不是我屠的城,我进城之时,那些兵士便全都自尽了。还有些也杀了家眷。”
姜仙凝冷笑一声:“你如此说,我便信了?”
“那便如何?难道说是我屠的城?杀了你的同袍百姓?”
“不是吗?”姜仙凝冷冷的道。这人不但杀人如麻,竟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那人摇摇头:“我说不是,你便又不信。但我却不想违心说是。如果如此想,你好受些,那便如此想就好。”
“我为何会好受些?”姜仙凝不解。
“难道不是因为你没有勇气自刎吗?”对方看着姜仙凝,眼神有些戏谑。
姜仙凝听不懂,接二连三人们说的话她听不懂。许是没有去过人间,不懂人间规矩,许是这幻境死阵中,自有一套规矩,自己尚未参透。
“因何我要死自刎?因何非生即死?”
对方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连连摇头,道:“赵将军还是多加休息吧,如此才能养好身体。倒是你是要报仇还是要死,都友赵将军抉择。此时,便安心养伤吧。”
说完奔大帐外走去,到得帐门之时,那人又转过身,对姜仙凝道:“我叫纪言纪莫云,赵将军可还记得?”言罢也不等姜仙凝回答,便出了大帐。
姜仙凝坐在床上,细细思量此事,如今自己是赵将军,似是战败了。城中军士俱被这纪言屠了,只剩我一人。如今,我在敌军账里养伤。
想到此,姜仙凝忽的一下站起身。如此,我岂不是战俘吗?
姜仙凝再难睡下,不知这死阵法门,难不成是要受胯下之辱,然后自刎,就算得死了?再想想,姜仙凝摇摇头,不对,定不只是如此,死多容易。如今已到了第四重阵法,定不会是一抹脖子就能过关。
但若是不死,就这样忍辱偷生,难道要在此过一辈?上一重时就不知晕倒了三天,算得外面几天。到此一重,想来时间已是不短,怎的听不见若清吹笛子呢?难道已过了时辰?莫不是自己堕了魔却不自知?
思来想去,依然不得头绪,便也只好不再去想,待得笛声再响之时,许是还能与师尊聊上几句,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也就只能耐心等待吧。
姜仙凝收回思绪,还是要想想眼前局势。死是不能如此就死,死了肯定过不得关卡。如若忍辱偷生想来又痛上一重一般,逆来顺受失了本心,在这阵中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姜仙凝站起身,自己分析,也得不出什么结果,不如问问他人。总好过躺在床上混时间。
想到此,便走到帐门处,一挑帐帘,对门外守卫的小兵道:“叫你家纪将军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小兵吓了一跳,相互递个眼色,其中一个便跑开去报信。
姜仙凝又坐回帐中,想着纪言来了,要问些什么。
帐帘一挑,纪言又进入大帐之中。脸上带着一些笑意,道:“赵将军,只是一时未见便要想念纪言了吗?”
姜仙凝没理他,道:“纪将军,此前之事,我确实已经忘记了。可否由纪将军告知一二?”
纪言看了姜仙凝一会,道:“赵怜!你倒是装的真像!”
姜仙凝疑惑的看着纪言,不知为何他就发怒了:“纪将军可是觉得我说错了什么话?”
纪言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姜仙凝,更加生气了:“你说对了什么?”
姜仙凝觉得此人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便转过头不再言语。
谁知纪言却一步上前,抓住姜仙凝下颌,硬生生扳着姜仙凝的头,看向自己。一字一顿的道:“你爹要叛国,难道你也要叛国吗?你如今也要杀你自家子民吗?”
姜仙凝更加疑惑起来,前因还没弄清楚,后果却更加错综复杂起来。姜仙凝脑中一片混沌,越想越是糊涂。
只听纪言继续道:“那城中自刎的兵士,都是活该,他们自知最虐深重,活命不得。你为他们鸣不平?当年,他们屠杀你的同族兄妹之时,怎不见你如此悲天悯人?”
纪言狠狠地说完,见姜仙凝依然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突然眼中一片失望之色。
“怜儿,你当真是忘记了?”说着,似是有些喜悦,“你是忘记了才会与我对阵的,是吗?”
姜仙凝看着对面的男人,如此英武之人,此时却面带一丝卑微,似是恳求的等着姜仙凝一个答复。
姜仙凝下意识点了点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面的男人似是得了满意答案,脸上挂了一丝笑意,放开了姜仙凝,抬起身道:“我就知道。定是如此,我的怜儿,终归还是我的怜儿。”
纪言转身,道:“我去拿清粥。”一瞬又转了回来,“明日我们回京都,我便回禀大王,此事无关怜儿。”说完笑呵呵的出了大帐。
姜仙凝见纪言走了,跑到帐边挑开创帘向外看了看,周围全是兵士,纪言开心的走进主帐去了。
姜仙凝坐回床上,心想:“听起来似是,我先盼了国,然后现在又被原国俘虏了。这原国的将军,好像还与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