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的嘴，裂开，了。水，我，水。”程怀瑜说话还是有些不利索。
其实她在程家出事之前，科举那几天她就发现自己能够发出声音了，还悄悄练习了喊爹娘哥哥的。
她也发现自己说不了很长的一段话，所以她打算能够说一句很长的话了再告诉家人的，结果程家就出事了。
“水，喝水。”程怀瑜说着，用双手去小溪里捧着水过来给哥哥喝，只是，她手小，每次捧过来差不多都从指缝里流完了。
她懊恼的都快哭了。
“小瑜别慌，那边的树叶子看到了吗？你去摘几张过来，哥哥教你做盛水的仪器。”程怀瑾想起身，发现脚动不了了，他强自镇定，左右看了一圈，对程怀瑜说道。
“嗯。”程怀瑜跑去摘了几张大叶子过来。
程怀瑾就教她怎么把叶子折成可以装水的东西。
程怀瑜去给他装了好几次，他才解渴了。
“妹妹，咱们现在是逃犯，你怕吗？”程怀瑾喝够了水，问道。
程怀瑜眼神有些迷茫，她被家里保护得挺好的，而且在遇到顾芯之前甚至可以说有些傻。
顾芯给她喂了不少的玉珠子，她才恢复了正常。
“以后，可能只有咱们兄妹了。爹娘和大哥，也不知道外祖父能不能救下他们。小瑜，你怪哥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带你逃走吗？”程怀瑾问道。
程怀瑜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道：“哥，爹和娘，他们，他们会被砍头吗？”
程怀瑾：“不知道。以后咱们兄妹相依为命，等这件事过了风头，咱们再去京城看看。”
“嗯。”程怀瑜点点头。
程怀瑾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就选择了跑，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你不跑，你这辈子都完了，你想要的所有都不会拥有。
跑吧，跑吧，不要任人鱼肉，你妹妹还小，她都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带她跑吧！
还有念念姐，你不跑，这一去就是跟你念念姐永别了！
……
顾芯姐妹四个在庄子上待了三天，跟孟家四个娘子商量好了，每天给她们一百文的工钱，她们自己走路来顾家干活，辰时到申时离开，中午就在顾家吃饭。
顾念还是写了一份合约，合约的内容就是让她们保密，不许将干的活透露出去。
孟家四位娘子自然是答应的，顾家给了她们安生之处，给了她们当良民的机会，现在甚至还给了她们活干，她们疯了才会把这个泄露出去的。
孟颜和郑玲也算在里面，只是两人年纪小一些，每天只给五十文。
算起来大的一个月做满也有三两银子，小的一两五，在庄户人家里算好的。
要知道，有些庄户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也不过才三两银子。
顾念也找来孟猛，画了分好的庄稼地，让孟猛这几天派人给整理一下，她爹过两天会带着种子过去让大家种下的。
姐妹四个背着空背篼过去，回来的时候背了满满四背篼的花。
回家见到爹娘，顾芯背篼都没放下，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