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印证她的猜测一样,那天之后,心肝的右眼皮就开始狂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该不会真的要发生什么事儿吧?
想着那天老太太的话,心肝到底是不放心,过了几天特意抽了一天时间,带姜宁去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几天后所有的检查结果全出来了。
大毛病没有。
但毕竟年纪大了,小毛病一堆,高血压,轻微脑梗,医生给开了药,心肝去西药房拿药,然后在医生的叮嘱下,详细记好药该怎么吃,之后才挽着姜宁乘电梯下楼。
“看吧,奶奶都说身体好好的你还不信,非要拉着奶奶来做检查。”
“高血压和脑梗也不是小问题,好在今天我带您来检查了,要不然还发现不了我不管,医生开的药您一定要按时吃,算了,还是我每天监督您吃吧。”
姜宁笑容慈爱。
医院里人太多,电梯里更是挤得满满当当,好不容易走出电梯,祖孙俩明显松口气,“医院空气不好,咱们赶紧回去吧。”
“好。”
走到门诊大厅,刚准备出门,匆匆一瞥,心肝脚步微顿,姜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没发现什么,她不由得开口询问,“怎么了?”
“刚才好像看到了个熟人。”
“熟人?”
“不算熟人,是个变态。
不用搭理,咱们回去吧。”
见她明显不想多说,姜宁也没有多问,点点头跟心肝一起离开了门诊大厅。
刚才心肝看到了张扬。
虽然只一眼他就转弯消失在视线中,但心肝确定是他,他坐在轮椅里被人推着,应该是来医院看病或者复查的。
之前在酒店,舅舅虽然没让她看张扬的惨状,但从他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中也知道,他肯定被舅舅教训得很惨。
活该。
谁让他说是他绑架的小星星。
云城这么大,医院这么多,偏偏就碰到他了,心肝恶心得够呛。
不止心肝看到了张扬,张扬也看到了心肝,但他这次控制住了自己,没有上去找她的麻烦。
不是他不想。
是不行。
那天在酒店先是被萧心肝一番暴打,之后又被龙御天身边的人打断了胳膊,当时他得知萧星星被绑架,顾不上身上的伤就打车去了z省,想着如果能找到绑架萧星星的人,跟对方合作,说不定能重创萧家。
结果去了古镇之后他根本进不去,萧家动用关系,封锁了古镇,那几天所有的游客都不能进去,他当然也进不去。
眼看着没机会找麻烦,他才忍着疼去古镇附近的医院治疗,但拖延了一天,再加上他当时伤了筋骨,后来虽然胳膊接上了,医生却说,就算接上了胳膊,他以后也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掏力气干重活了。
也就是说,他成了半个残废。
因此,他对萧家人的恨又攀升了几个台阶。
他每天烧香拜佛,祈祷萧星星被人撕票,或者被人折磨,被折磨得越惨越好,结果老天爷不长眼,他在古镇外围的酒店里住了几天,竟然得到了萧星星被救回来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他直接踹翻了酒店的茶几,导致他伤势加重,只能坐在轮椅上,他也被迫回到云城接受治疗。
治疗的这十多天,他就学会了一个字——忍。
他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对上萧家不是硬碰硬,那叫以卵击石,所以他不能轻易出手。
说不定萧家的人巴不得他搞事情,这样就能抓住他的把柄,直接把他也送进监狱。
所以他不能冲动,他要养精蓄锐,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一击即中的时机。
“张少,电梯那边人太多,我们坐扶梯上去吧?”
张扬回过神来,“嗯。”
“您坐稳。”
张扬坐在轮椅里闭上眼睛,上楼之后,男护工推着他去骨科复查,就在此时,张扬的手机响了起来,护工知道张扬脾气不好,赶紧把电话接通凑到他耳边。
“喂?”
“张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提起上诉了。”
“好,孙律师,这件事就麻烦您了。”
孙律师在电话里叹口气,“张少张总的犯罪事实清楚,而且他自己本人也认罪了,萧氏集团那边的律师团太厉害了,就算咱们上诉,从轻发落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张扬额头青筋迸起,换了以前,他已经破口大骂了,可现在他忍住了,他吸口气说,“孙律师,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想办法。
我哥还年轻,他一辈子还很长。”
孙律师沉默片刻,“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张扬呼吸急促起来,“您说。”
“张总在职期间受贿是事实,但张氏集团毕竟是你们张家的产业,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是张氏集团的事情,要追责也是张氏集团追责,跟萧氏集团是没有关系的。”
“你的意思是说”“律师团是厉害,但律师团也是萧氏集团请的,萧氏集团是没理由直接插手这件事的,所以,只要张董拒绝萧氏集团的‘帮助’,不用他们的律师团,那说不定会有机会。
而且张总认错态度诚恳,只要他能把这笔钱补上,说不定能有从轻处罚的机会。
还有控告他的那几个女友,如果张少能让她们撤诉,想办法让她们谅解张总,那刑罚肯定也能轻很多。”
像是一盆冰水浇下来,张扬激动的情绪被瞬间冰冻。
他哥出事之后,他那个狠心的父亲第一个就把他放弃了,他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