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为了那直方大阵?”花颜夫人了然,“凌真人对弟子可真是尽心尽力。我原在两可之间……”
她看了看一脸渴望的金错银错二女徒,摇摇头笑道:“既如此,我可不能被你比下去,少不得也往元固那里走一遭了。”
青云障与白玉舟欣然结了伴,同往元亨岛去。
凌砄原礼让花颜夫人在前,花颜夫人却执意不肯,特意让白玉舟落后了十余丈,以示敬意,言语神情也不是一般客气,是真的对凌砄极为尊重。
既是同行,金错银错便不肯放幼蕖回去,拉着她在白玉舟里同坐。
幼蕖好奇打量了一下,玉舟外观玲珑小巧,内里更是华美精致,种种华饰自不必说,还胜在轩敞明朗,应该是用了须弥甚至洞天之术;而且由内向外看去,玉舟中上部透明若无物,可清晰地看到舟外的碧空流云,毫无逼仄压抑之感。
幼蕖暗忖,这白玉舟比起七哥八哥的九绝梭,虽然速度与隐匿效果可能比不上,但是,这乘坐体验上,确实比九绝梭舒适。绮色岛果然是养女孩儿的地方,样样件件都透着讲究。
青云障上,守玄危机感大起,可惜没有人来与他感同身受。
小九都快被拐走了,你们怎么不着急!
凌砄仍然与洗砚等人言笑晏晏。
守玄咬着牙,对师父师兄们的迟钝很是忧心,更着急:别看小九现在拒绝了花颜夫人的收徒要求,可是架不住那对金子银子太能吹啊!初次见面就拐走了小九大半天,现在更是旧情复燃,一路上还不知道怎么蛊惑小九呢!
虽然守玄对小九坚定的意志有信心,可是,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是虚的:那个什么白玉舟啊多宝簪啊,一看就让人动心,小九喜欢漂亮东西,他是知道的。万一呢……
小胖子守玄一路上忧心忡忡,知素看看傻弟弟:嗨呀,竟然有心事了!有心事好,正好愁瘦点,哪有修士长个圆滚滚的小肚子的!
祈宁之暗思,看样子,花颜夫人与元亨岛的元固岛主也很熟,不然,不会直呼其名,凌砄也不以为异。怎么与元岛主、白石真人都熟悉的自家师父,就没怎么提过这花颜夫人呢?
青云障与白玉舟不过飞出一炷香功夫,就见远远一道剑光飞来,飞剑上一名蓝衣少年衣带当风,秀美俊逸,飘飘然有出尘之感。
凌砄与花颜俱认识来人,正是元亨岛主事的大弟子元浩。俩人不约而同地一挥手,都收了护光,白玉舟与青云障低低浮在半空。
“元浩见过见过花颜夫人!白石真人!”元浩含笑施了个礼,“海上寒潮初退,护岛光阵方收,便有嘉客远来,岛主不胜欢喜,特命小子前来迎客。”
明明是凌砄的青云障在前,花颜夫人的白玉舟在后。元浩却先向白玉舟处行了礼,而且一见白玉舟,那神情分明欢喜得多,凌砄毫不介意,想是习惯了。
祈宁之旁观者清,微微诧异,竟然这花颜夫人与元亨岛交情更好!
洗砚、如松、云清皆跟随师父来过元亨岛,与元浩乃是旧识,互相打了个招呼,很是随意。
“元固那家伙,知道我喜欢漂亮孩子,回回都让你来迎我,是怕我不去么?他自己怎么不来?”花颜夫人打开玉舟护罩,眼波流动处若喜若嗔。
那少年元浩落落大方地拱手行了个礼,对花颜夫人态度礼貌又不失亲近,笑道:“岛主方才动用澒洞镜关闭抵御寒潮的光阵,才发现夫人玉驾光临鄙岛,真是不胜欢喜。只是一来寒潮初退,师父还有些要务须处理,二来,唯恐夫人尚有事牵绊需往他处去,他若是亲身来了,夫人倒碍于情面不得不将就赴岛,反而令夫人为难。”
“我会碍于情面么?”花颜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莫非你当我是凌真人那样的老好人?”
“以往夫人来去匆匆,偶尔才到岛上驻足。”元浩含笑看了看花颜夫人身边的小姑娘,“这次难得带了两位师妹一同出游,不妨到岛上盘桓两日。夫人万里只当闲庭信步,小师妹却尚年幼,还在打根基的时候,累着了可就不好了。鄙岛虽简陋,倒也有几味果品可堪待客。”
花颜夫人嫣然一笑,风姿楚楚:“元固自个儿说起话来让人急,教出来的徒弟却是嘴乖得很。你这一说,我倒不好不去了。”
她见两个丫头都眼巴巴看着她,想想这一路随意停住,两个孩子也是被她这个师父累辛苦了,元固是个实在人,弟子们也该去见见,便去歇上两天也无不可。
只是,不想这么容易就被这小子打动了。
她含笑瞟了一眼凌砄,又道:“那你倒说说,我与白石真人都到了,你家师父倒是见到谁会更欢喜一些?”
这话就问得有些刁钻了。
若凌砄是个心胸狭窄的,给她这么硬抬起来比,立时就要恼。
花颜夫人自然知道白石真人是个君子人,又有昔日交情,她在凌砄面前便多了几分天真随意。
那元浩果然是个玲珑心眼儿的,丝毫也不见为难,接口极快:
“那自然都是欢喜的!不过,弟子私以为,岛主见到白石真人,欢喜的是可谈道论法,切磋交流。岛主见到夫人,只要说说话喝喝茶,那岛主都是极欢喜的。”
似乎觉得此话未免有些暧昧,元浩旋即又补充道:
“弟子们私下都这般认为,凌真人为人清正,岛主向来视之为良师益友,见凌真人,喜的是修道之进。而夫人是良朋密友,风华高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