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骞!”莫问渔朝着高、陈方向一努嘴角,“他凌砄有弟子相助,咱也不能吃亏,你们一起来!”
“那在下与丁老弟先来揭了这阵!”
简之行极识趣,他知道莫老大爱使的还是自己人,不到必要的时候,自己是插不上手的。
不过也不能只看莫问渔那边打而自己闲着,力要出得刚刚好,真是忒不容易了!
那只能从困阵这边下手了,好让莫老大打得顺一些。若是不帮他顺顺当当地解决了凌砄,自己决讨不了好!
“铿!”
“轰!”
战局复燃,凌砄知道山下那边有洗砚持青云障护着,倒也确实心定了不少,而面对莫问渔与陈骞、高李黎等人的夹攻,也容不得他还有分心之举。心里想定了,手底更加畅捷,一切都置之度外后,一柄攸行剑尤其使得行云流水一般,妙招迭出,灵力更是如瀑如泉,力厚源长,挥洒自如。
凌砄是土金系的灵根,使起剑来本就如鱼得水,这一战,他立了意要护道伏魔,心意无比坚决,意随剑出,方圆数百丈内更是剑意森森,透着前所未有的锋芒锐气。
任是半片天空魔气滔天,一袭青袍一柄明剑纵横肆意,真似神龙出没洪波一般。
旁边的几名魔人纵然是敌对一方,亦忍不住暗暗咂舌惊叹:只道这凌白石温文尔雅君子之风,哪想到发起威来凶猛如斯!悍若凶兽,疾如飘风,攸行剑如电闪涛翻,夭矫神威,不可控扼。
哪怕是凌砄已经两次被击中口吐鲜血,可是竟然是越吐越是精神,灵力剑芒丝毫不乱,无一丝缝隙,拼命的架势生生压过魔门这边几人。
不谈莫问渔如何暗暗将牙咬了又咬,高李黎如何为之卖命,陈骞心里又是吃惊又是叫苦:这个他准备这来捡便宜的废人,怎么这么扎手!
“凌砄!你骗人!你使诈!”血珠迸洒,陈骞在被伤了一条胳膊之后,再也忍不住,脱口大叫。
“哦?”凌砄似笑非笑,手上银光丝毫不减,“我难道允诺了你什么吗?”
“你!明明金丹已废!怎么气息还这般足?”
陈骞边支撑着自己的冷焰环对付凌砄,边抽空大喊。他自修魔以来受伤极少,极是爱惜己身,方才凌砄那一剑,险些要了他的命哦!胳膊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废了?听说凌砄那劳什子的什么“石点头”的剑气厉害得紧,会伤入筋骨极难驱除!唉,他是昏了什么头了抢着来这条路线!
蠢货!
莫问渔心底暗骂,不管凌砄是什么状态,难道就一定要保持着废丹的水平来和你打?
高李黎咬着牙,手中的剑使得十分卖力,几次抢攻时机把握得挺好,比起陈骞更显积极,莫问渔见了脸色才舒缓不少。
莫问渔不由庆幸自己是结了圣婴之后才出门,否则,他的圣丹只怕还不是这块臭石头的对手!想他堂堂天魔宗的大弟子,闭关百年后还要被一个金丹破碎的废人压倒,他在圣门的脸面可是也再捞不起来了。
陈骞其实也有几手本事,但是多年来习惯于不立危墙之下,欺软怕硬惯了,决计不作拼命之举。这一对上凌砄的狠劲,心里头先退了一步,只觉得那剑上的锐意侵透了四肢百骸,连呼吸都被刺得肺腑间针扎样的利痛,简直坑杀人也!
不过总算他知道此行目的不得轻忽,若是搞砸了,不谈三位宗主,就算是莫老大的怒火他都承受不起。看到战斗中另外两人的脸色后,他心内一凛,只得打叠起精神,勉力应付。幸好他身上护身、偷袭的魔器不少,抽个冷子远远投过去,噼噼啪啪,配合以两只冷焰环与一面血火旗,一时间倒也打得热闹非常。
高李黎一边参与夹击凌砄,一边盯着陈骞怕他偷懒坏事,心神略分,竟然被一缕剑光透胸而过,寒凉透心,惊骇难已,不由凄厉呼救。
莫问渔听得身边娇声惨呼,眉头一皱,无奈也不能放弃此女,正好陈骞眼神对过来,他便示意陈骞行救助之事。
陈骞自是省得,分出一枚冷焰环托住高李黎,往自己方向转来。哪晓得此时地下突然涌起数根粗大的石刺,他只得先顾了自个儿避让。
巧巧的,冷焰环托住的高李黎飞至此处而石刺涌至,等陈骞闪至安全地带再来收自己的冷焰环时,只剩得叫一声“糟糕”的时间了。
冷焰环箍在石刺上几乎崩裂,而高李黎,被挑在石刺尖尖上,丹田处来了个对穿,血水泉涌带出来丹气流散,那是金丹被毁之像,眼看是无救了。
莫问渔心头火起,高李黎死心塌地跟了他多年,用来得心应手,谁都知道那是他的人,竟然第一个就出了意外!当然,对邬宗主手下第一人的他来说,对这女子情分未必有多少,他却是习惯了高李黎小意殷勤揣摩心意的存在,眼看她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杀,真是颜面无光。
他怒喝一声,双袖齐振,大团蓝黑sè_mó气裹挟着无数冰霰铺天盖往凌砄呼啸而去。
陈骞见高李黎因他失误送命,心道“不妙”,赶紧戴罪立功,真心真意地拼了几招。
凌砄身上已经几处见红,却灵力剑光依旧势头不减。
那一边,丁昊依然不时对着方才的方向射出翅上流星般的火雨,却收效不大,困阵总是在眼看着变薄弱之际又自行回复。
凌砄那个刚刚冒出来的弟子竟然剑法颇是了得,仗着对青云障与困阵了然在心,持着一把利剑在火雨的间隙里冲进冲出,居然伤了丁昊好几根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