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火也罢!这死丫头竟然也有什么火,还是红紫二色的,一股子酷热,一股子奇冷,莫非她是个火灵根?还是变异的那种?生生将他那股得之不易的阴火给弄不见了,也不知是被烧没了还是被收去了,真真气煞人也!
那就比比剑法吧!小丫头不过十几岁年纪,即使她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也不过才这么点时间,李习樊自信走过的桥比这丫头走过的路都多,毕竟多修炼了百十年,对敌的经验压也能压死她!
石洞中两人斗得跟团旋风也似。
幼蕖年轻气盛,师出名门,咄咄逼人,令人不敢轻忽。李习樊虽然老于战事,修为也高出一大截,却亏在阴毒损耗他精力极巨,一身老辣招数使不完全,一时也难以胜她。
游走了上百个回合,李习樊将掌中兵器一拂,突然消了攻击之意,只将幼蕖的青梗剑往外一引,幼蕖心中警惕,不进反退,那李习樊却突然化作一道白光,往外冲去。
幼蕖暗骂一声老奸巨猾,起步追去,却追之不及。
她也不急,袖口几根细如游丝的银光飞出后一闪即灭。随即,听得洞口一声惨叫,又是一声“咕咚”,那李习樊平空摔下地来。
幼蕖抽了抽嘴,想,那李习樊一身骨架子,怕不要摔散了架?
山洞门口数百道灵光如蛛网一般,那李习樊又恢复了白骨架的模样,没了好皮相,那身挣扎得“咯吱”响的白骨看起来尤其瘆人。加上白玉般的骨骼上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黑雾时隐时现,诡异非常,那片刻之前的仙风道骨与这眼前情景一对照,真是令人不能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幼蕖从未真正出手伤过人,暗掐着法决,心道束缚了此人便是,倒也不必令他再吃苦头,毕竟他也不算是穷凶极恶之辈,亦曾为卫道锄魔出力。
心念未已,忽见平地上突然涌起一片白光,却原来是李习樊也在山洞门口作了防护。那白光如有形质,柔若缠丝,又锋芒逼人,虽未触及肌肤,却刺得人面生疼。
白光中又有黑气飞舞,如龙蛇一般,灵活无比,倏地又化成了千百重波浪,白水黑浪一圈圈围剿上来。
幼蕖掌中阵旗连抛,青梗剑指指戳戳,只得先一力对抗突袭而来的白光。
幸好李习樊毕竟是道门修士,阴毒手段不比魔门无底线,此阵白光不过是为自保而设,设得还未周全。加上幼蕖破敌手段甚多,多管齐下,一会儿也就挣出身来。
待白光平定,她定睛一瞧,李习樊却已经挣脱了她的困阵不知去向,地上只余两根粗壮白骨,想是他以此为代价,换取了大半个骨架的脱身。
幼蕖皱眉四望,清量镜化作百十面圆光散开,照向八面十方。
突然一面圆光闪亮,找出一道黑影。幼蕖掌中天雷子现出,正待抛出,就听得李习樊声音哀求:“小友饶命!我又不曾伤天害理,还为灭魔出力,难道一丝道门情面也不念?”
幼蕖闻言心中一滞,只这一瞬犹豫的功夫,那黑影倏忽远去,空中余音袅袅:“我去也!小友莫追,我再不侵扰此地就是!绝无虚言……”
幼蕖攥着天雷子扬起又落下,她虽然多半追之不及,但若她穷追时发力一掷,天雷子还是能将那具白骨炸毁的。只是,想起李习樊临去之时的哀求,她不免心软。
叹了一声,收起天雷子,幼蕖放弃了追击,转头往山洞里去。
瀑布之下,那只圆圆扁扁的器皿犹在不住吞没大股水流。眼看着水流只进不出,在钵底不住盘旋后突然无踪。
幼蕖用了点力,将那器物取在手上打量了一番,原来是只小巧圆润的钵装物,叩之声若金石,钵底阴刻着“纳元”二字。
钵内不住溜溜滚动着数十枚水元珠,珠子软弹透明,溜圆可爱。水元珠四溢的元气虽比不上灵气,却也有滋补之用。看样子,这纳元钵不仅容量不小,还可以凝聚元气。
幼蕖一时想不出这钵这珠子能派上什么用场,只得先收了。
接下来首先要做的,是先将瀑布水流导回原处,令其回复这一方水土。
回到山洞之外,幼蕖将李叔等人挪出那方未完成的法阵,先挑了一方大石将几人安置好,再去看那法阵。
细看之下,不由大呼侥幸,原来此阵八门已经齐具了六门,生门与死门尚未落定,竟是李习樊布出来的一处大大的陷阱,是他护卫自身的要紧措施。
此阵若成,她也不能轻易进山洞了,用脚碾了碾地上的几处木石布置,幼蕖错了错牙,估摸着是那李习樊恢复了一定程度,便腾出精力来布这攻防兼具的法阵。
万幸叫他还未布阵成功。
万幸是自己在这个时候来到此处。
她手脚利落地拆了法阵,边拆边好笑:自己明明修的是剑,出少清山以来,忙乎的却多是阵法,不是破阵就是拆阵,二哥要是知道了,得多少得意!
法阵拆得一干二净,幼蕖轻松地拍了拍手,足下一点,青梗剑飞起,又回到山顶。
借助清量镜,幼蕖将几处改动了的水路一一找出,自源头开始重新导引,使其顺顺当当留下山去。
想了想,她又取出一半水元珠一一安置于源头,如斯这般,泉水源源不绝地冲刷,元气便会一丝一缕地逐渐融于水中,加快这方土地的恢复。至于另一半,倒不是她贪心小气,而是水元珠一下子太多了,反而令水中元气过于充溢,引起其他变动就不好了。
她探过了,泉源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