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数字出现的时候。法庭的旁听席上开始传来一阵阵的喧嚣声。
许许多多的人都在轻声议论着,同时对着那个坐在被告席上的女人的脊梁骨指指点点。
乔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夏雨,再看看另一边的女儿小雪。
究竟要怎么样的母亲,才能在自己的女儿消失长达足足35天之后。才想起要报警?
这种心理状况可能吗?
如果……不是这个坐在被告席上的女人,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是一个恶毒而残忍的杀人凶手的话……她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消失不见而毫不担忧吗?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啪——啪——啪——
乔风从女儿的手里“夺过”法庭锤,敲了两下,维持法庭内的秩序。
“肃静,肃静。”
在法庭锤的威慑之下。旁听席上的喧嚣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乔风转过头,望着那边一脸严肃的花若见,开口说道——
“辩方律师,请问你要怎么解释你的委托人的这种行为?不管怎么说,35天才报案,时间上未免也太长了一点。”
法庭。安静……
乔风知道,这不是因为法庭的威慑力或是那个高高挂在墙上的国徽所带来的庄严,才让整个法庭如此的安静。
这么安静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人们……都在期待这个辩护律师的回答。
回答这个……看起来不管用任何谎言来圆,都不可能圆起来的事实。
“………………呼………………”
花若见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闭上眼,低下头。
乔风知道。这个男人在做最后的调节,也在整理自己脑海中的词汇。
不过这种调节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很快,他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口道——
“关于这个问题,我希望能够提请证人的答辩。同时,公布一些影音证据。”
说完,花若见就将一份证人资料交给了书记员,书记员传给了后面的乔风。
乔风扫了一眼证人的名字,眉头略微皱了一下。他将这份文件交给旁边的女儿和妻子分别看了一眼,这两名女性纷纷点头之后。他拿起法庭锤敲了一下:“允许传证人,易永年先生。”
至此坐在旁听席后面的一个中年男性缓缓地站了起来,在法警的陪伴下,缓缓地,朝着证人席走来……
……
…………
………………
易永年看起来是一个年龄应该在五六十岁左右的中老年男性。
他脑袋上的头发显得十分的稀疏而且花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已经七十多岁的糟老头子。由此可见,自己女儿的这件案子究竟是让这名老人经历了多么憔悴而痛苦的时光。
他的上半身穿着一件略显老旧的中山装,口袋很多的那种。脸上的皱纹挤兑着他那双显得有些倒三角的眼睛。但是去除普通的衣着之外,这位中老年男性的身体却是非常的壮硕。一块块的肌肉从那件中山装里面透了出来。
在简单的核对完身份之后,乔风向着花若见示意,代表他可以询问证人了。
花若见清了清嗓子,走到证人席前。在开口前,他再次望了一眼那边的易菲。此刻的易菲正在用一种最后救命稻草般的眼神看着他,为了回应这种眼神,花若见也是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易永年先生,我很遗憾,在您这个年龄还要遭受如此悲痛的经历。这段回忆换做任何一个人来承受,都会是非常痛苦的。而您,将其承受了下来。”
证人席上的易永年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我曾经是个军人,虽然难过,但我还是支撑得住。”
花若见:“好的,那么现在我想问问几个问题。请问,您平时和您的女儿的关系怎么样?”
易永年看了一眼被告席上的易菲,想了想之后,开口说道:“我和菲菲虽然偶尔有些不合,有些争吵,但是。她终究是我的女儿。”
花若见点头道:“这么说,您爱她喽?”
易永年道:“很爱,我非常……”
“反对。”
乔风正听的出神,冷不丁另一边的刘傅兰卿突然开口。这让他一时间没有了方向。
“辩护律师的问题和案件没有相关性。现在辩护方只是在拖延时间。”
那……现在该怎么办?
乔风捏着手里的法庭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说相关性嘛……的确是没有多少。可自己正听得入神呢。就这样硬生生被打断总感觉不舒服吧?
犹豫良久,乔风终究还是咬咬牙,敲下法庭锤:“反对有效。”
毕竟,他多多少少还记得自己的妻子夏雨一直都能够做到的事情——绝对不能被主观想法所牵制。
花若见撇了撇嘴,但还是转向了法庭,手上拿着遥控器。按下:“现在,我们来看一段视频证据。”
屏幕闪烁了一下之后,画面中出现了两个人手里拿着电话,隔着一面玻璃墙对话的场景。其中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易菲和她的父亲易永年。
花若见:“现在我们看到的,是警方在拘留所内所拍摄的监控录像。这段录像显示的是这对父女会面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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