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撅起嘴,挪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很简单啊,那个宅男律师的辩护方针就已经是完全以无罪判决来进行申辩的。而且啊,老爸老妈你们想,35天的时间里面啊!不去找自己的女儿。反而到处吃喝玩乐,和男朋友去逛超市。甚至还有那么多的证据可以作为佐证。这哪里还有可能脱罪?”
乔风点点头。不过,这小丫头似乎并没有想要就这样结束,她拍了拍桌子,继续说道——
“老爸,你可别以为我只是在瞎想啊。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呢!”
“首先,那个阿姨有很多的地方都解释不清楚。宅男律师虽然说她是由于受到精神创伤,但这种精神创伤究竟是真还是假?我在这些案件卷宗中看到了,那个宅男律师曾经要求给那个阿姨做精神病的鉴定吧?结果法医的鉴定结果不也是‘被告人的精神状况不妨碍其接受审判’吗?换句话说。就是这个阿姨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精神上的疾病。”
“再说了,我怎么也不能接受那一小段电工胶带的说法。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只用那么一点点的电工胶带绑人?即便对方只是一个两岁的小妹妹?但如果是用来封住口鼻的话,那就真的是完全合情合理了。”
乔风点点头,对自己女儿竟然能够有这样的判断力而表示赞许,说道:“这么说。你认为是有罪,对吗?”
“对!”乔雪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乔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了想后,说道:“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个女人的种种做法让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但是,我还是认为,或许应该给她一个无罪。或者说……一个意外造成的灾难罪名。”
夏雨抬起头,那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乔风。眼神中充斥着亲切与崇拜的光芒。
“阿风,你好厉害哦!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啊?”
乔风笑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按了一下夏雨的小鼻子。她觉得痒痒了。连忙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笑着往后仰。
“答案很简单啊,首先,就是那个煤气罐的问题。如果想要用煤气杀掉一个人的话其实非常简单吧。只要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就可以了。可是呢,那罐煤气似乎并没有能够杀死任何人。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现场附近的邻居都没有说闻到煤气味的证词。因为如果是整整一罐的煤气泄漏的话。那么至少应该有人闻到吧?但是却没有人闻到。”
乔雪一歪脑袋:“咦?老爸,你的意思是……?”
乔风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答案就是,很可能那些煤气早在调换过煤气罐之后就一直开始泄露了。结果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面煤气就这么漏光了。因为数量小,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人发觉。”
“但由此我觉得,可以推测出这个母亲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她或许是自己出于有趣的立场而调制了那些氯仿,所以她就将那些氯仿随意放置。易甜甜小朋友在六月一日玩的很开心,回到家之后,她依旧很开心。所以就趁着易菲不注意的时候,玩弄那些氯仿,结果把自己给麻醉了。”
“氯仿对于成年人来说或许是麻醉剂。但是,对于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来说,麻醉的效果可能就有些出人意料了。”
“这些氯仿很可能麻醉了她的肺部,让她无法正常呼吸,因为缺氧而晕倒。但是易菲当时并没有这样的意识,所以就将她抱上床,让她继续休息之类的。”
“一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已经死了。”
“可是由于不知道女儿的具体死亡方法,所以,她渐渐地误以为是自己杀了她,所以在惊慌失措下带着她到处逛…………………………”
说到一半,乔风的眉头皱了起来。
就连旁边的夏雨和乔雪现在也是紧盯着他,这样的凝视,让乔风觉得有些尴尬。
“那个吗……我也觉得这样的推论似乎是有些奇怪啦。你们也知道,我并不适合推理。那么,雨,对于这件案件,你怎么看?”
现在,问题终于放在了夏雨的身上。
这个有着小姑娘外貌的女孩歪着脑袋,靠在背靠椅上。抱着自己怀中的那个抱抱熊,似乎是在冥想着什么……
那双墨蓝色的眼睛里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沉静,冷淡,不食人间烟火,也不被任何的主观感情所操纵。
她就这样思索着……思索着……
良久之后……当墙上的时针再一次地指向他们进来时的那个数字之后……
“阿风。”
乔风点点头,笑着答应。
“竹笋……肉包。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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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见早早地回到了法庭。
从外表看,他现在显得十分的悠闲,胸有成竹。似乎对于接下来的法庭审判没有任何的意见,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走。
但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那张可以遮挡住他整个下半身的桌子下面,他的双腿,却是不停地抖动着。
(还没出来?为什么还没出来?)
花若见故作悠闲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但在看了看那晃动的几乎快要洒出来的水花之后。他终究还是将水杯放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拿起手中的案件卷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扫了一遍。眼角却是偷偷地撇向法庭的边门,希望能够看到那一家三口快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