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来人的面容,飞刃皱起了眉头,有些没好气的问道,“深更半夜的,不知阮大当家有何指教?”
阮宁看着飞刃,眼底深处有些犹豫不决。
可回想起张曀仆让人带回来的那些话,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赌一把。
半个时辰后,阮宁再次悄无声息的从飞刃房间离开,只留下飞刃一人,面无表情的坐在桌边。
一个时辰后,天色隐隐泛起了鱼肚白,飞刃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站起身来。只见他换好了衣服,拿起了桌上的长剑,面色凝重的离开了他养了好几日伤的屋子。
清风寨寨门处,带人值守的十郎看见持剑而来的飞刃,下意识的防备着。
飞刃抬眼看了看众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要出去,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十郎皱了皱眉头,正要说些什么。可不等他开口,一旁的长弓便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飞刃一番,哑声对十郎说道,“大当家的吩咐过了,他若是要走,不用留。”
闻言,十郎急了,说道,“他在咱清风寨住了这么些天,谁知道有没有探听到咱们的什么机密。就这样放他走了,万一……”
长弓抬手阻止了十郎还没有说完的话,“这是大当家的吩咐。”
一听到阮宁的名号,十郎纵使心中再有不甘,也只得生生咽下。
长弓走到飞刃面前,沉声说道,“既然大当家的吩咐了放你走,我等自然不会为难。不过,这个节骨眼上,清风寨的寨门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开的。”
飞刃看着长弓,眼底隐隐有些懊恼之色闪过。深吸一口气,他转身想着清风寨寨门处的高台上走去。
不给他开寨门,无非就是告诉他,他当日怎么进来的,今日便怎么出去。
看了看足有十几丈高的城墙,飞刃深吸了一口气。
咬了咬牙,他拔出了长剑,紧握在手中,纵身往下跃去。
身形猛地下坠,到了约莫三分之一的地方,他手中一个用力,将长剑狠狠的插进了城墙之中。
余光瞥见了剑身上冒出的火花,飞刃嘴角抽了抽,忍不住一阵肉疼。
远处的两寨联军见到清风寨寨门处有人出来,立时警惕了起来。
“大当家的,那人我怎么看着像是飞刃啊!”手中握着双斧的憨厚汉子眯着眼看去,对着身边有些心不在焉的麻黑寨大当家说道。
闻言,麻黑寨寨主脸上神色一僵,抬眼望去。见着已经借着长剑的力道顺利出了清风寨的飞刃正缓步走过来,当即变了脸色,怒声喝道,“这个叛徒,竟然还有脸回来!”
“大当家的,飞刃兄弟不像是那样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憨厚汉子看着越来越近的飞刃,迟疑的说道。
“是啊,大当家的。飞刃大哥在麻黑寨这些年,不是没人明里暗里的招揽他,他可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如今清风寨已是强弩之末,他怎么会背叛咱们,转投清风寨呢!”
“大当家的,要不等他回来,问问再说吧!”
“……”
听着周围一声接着一声的劝说,麻黑寨寨主脸色渐渐的阴沉下来,心里更是忍不住的一个劲骂娘。
该死的飞刃,竟然趁着他不知不觉收买了这么多人心!要是再让他在麻黑寨待下去,这个大当家的位置,保不齐是谁的!
心中这般想着,他面上却是半点也不做显露,迟疑了一小会儿,仿佛是在考虑什么,不多时,他看着那手握双斧的憨厚汉子,说道,“铁斧,你上去看看,他想做什么。”
铁斧只当是自家大当家的愿意给飞刃一个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多想,便打马朝着走来的飞刃迎了上去。
到了近前,铁斧一边防备着清风寨内的暗箭,一边满眼着急的问着飞刃,“兄弟,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和清风寨的那些人牵扯到一块去了?你该不会真的生了背叛咱大当家的心吧?”
“哪个断舌根的人在背后造老子的谣!”见着往日里并肩作战的兄弟满眼疑惑的看着自己,飞刃立时火冒三丈,怒声说道,“要是老子真的和清风寨的人勾结了,何必伤还没好就想法子离开!”
“当真没有?”铁斧没那么多心思,看着飞刃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确定似的多问了一句。
“没有!”飞刃咬牙,周身戾气上涌。
听着飞刃否认,铁斧瞬间喜笑颜开,骑在马背上的身子微低,伸出一只手来,说道,“兄弟,先回去再说!”
飞刃握着铁斧伸出来的那只手,借了他几分力气,便翻身上了马。
到了麻黑寨寨主面前,飞刃率先下马,视线从面前所有人身上扫过,二话不说的便怒声骂道,“是哪个不想活了的在背后造老子的谣!要是被老子给揪出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妈的,老子对麻黑寨忠心耿耿,不惜拿自己的命去哄骗清风寨的人打开寨门,竟然还有人在背后污蔑老子……”
听飞刃骂的越来越难听,麻黑寨寨主的神情渐渐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视线横扫而过,看着面色阴沉如水的麻黑寨寨主,飞刃仿佛才发现他似的,当即走上前去,一把抓着麻黑寨寨主的手,满眼委屈冤枉的说道,“大当家的,那些不安好心的胡乱说也就罢了,你可千万不能当真啊!你要知道,我飞刃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在此之前,绝无半点不轨之心!”
说着,飞刃身形一矮,便要单膝跪在麻黑寨寨主面前。
“我觉得飞刃兄弟这模样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