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线索让钟天明找到了剁手大佬。
虽然是孩子的身体有着诸多不便,但可能是这次他到米椒市的时间短,记忆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任何状况。
当然,就算真出现状况他可能也感觉不出来,毕竟这个世界抹掉记忆的手段很高明。
它甚至会编造一段跳跃式的合理记忆。
钟天明没想到十八背后的靠山正是有着苦葛那把刀的男人。
十八这次会开口,是因为钟天明变成婴儿这件事震撼到了她,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会发生在钟楚楚身上,十八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这个神奇的女孩子。
“你现在变成了一个小男孩儿,找到西金森能够帮你回到原先的身体里吗?”十八对于她想要找人的意图还是很好奇的。
“西金森有太多的女人了,如果她见到你原本的长相的话,说不准会对你提出什么变态要求。”十八有点儿担心他。
钟天明托着瑞恩大大的脑袋,心知肚明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她可能都找不回自己的身体了。
但在十八这里,为了让她带自己去找人,钟天明不得不编造谎言。
一个孩子去质问一个随随便便砍掉别人手的男人恐怕不光得不到任何线索,运气差说不准还会被扭断脖子。
钟天明可不希望自己夭折的那么草率。
“我带你找到他要问些什么呢?”
“你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我觉得他也不知道吧,他已经很久没来过红灯区了。想要上他床的女人遍布整个米椒市,只要他挥挥手,世家的小姐都会主动爬上他的床。”
“这么看我倒是幸运的那个。”十八又开始追忆往昔了。
钟天明费劲的将桌子上的酒坛抱过来,“也许你需要喝点儿,睡个好觉。”
喝酒和吹牛不该是男人的爱好吗,为什么在十八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钟天明无奈的爬上床听着十八醉醺醺的唠叨,又被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捏了好半天的脸,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困的合上了眼睛。
等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居然跑到了十八怀里。
钟天明有些尴尬的从她怀里挪出来身子,却忘记这是张单人床,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十八正倚在床头望着他笑。
“你本身不也是女人,怎么跟我睡在一起显得那么尴尬。”她抹了抹鬓角的头发,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儿坐在了镜子前面,打开了梳妆盒。
脸上抹了香粉,涂了口脂,又仔细挽了鬓发。
钟天明一直觉得十八生的很美,却从未见她用心打扮过,她总是梳一个像是睡不醒的松散马尾,难得有将自己收拾立整的时候。
这会儿她换上了一身没有丝毫装饰的红裙,便叫钟天明看呆了眼睛。
“看来老娘的风韵不减当年啊。”十八笑嘻嘻的点一下小屁孩的鼻子,“昨晚害怕我醉酒记不得你说的是什么?本姑娘不与你计较,你现在说说,我要替你问些什么。”
“你不带我一起去吗?”钟天明望着十八的眼睛。
“带着你,我要怎么介绍?西金森先生,五年不见,我带着你两岁的儿子来看你了?”
钟天明牵强的扯了扯嘴角,“还是算了。”
“十八,你之前说过,西金森是在六年前突然声名鹊起的人物,在那之前,他是做什么的?”
“这我哪儿能知道。”十八站直了身子,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欣赏着自己的身姿。
“若是我知道了,便也不用守着这一间小店了。再说,他们那些将命拴在刀口上的人,成败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
“这样的问题,我可没办法帮你问。”十八话语突然一顿,反应过来,立马拒绝道。
“这样的话,我只要问出口,只怕没法活着从他那儿离开。你个小祖宗,总不至于是要我命来的吧。”
“将这张纸燃成灰,纸灰浸在水里,想办法让他喝下去,他自然会回答你的问题,之后还不会记得丝毫。”钟天明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符塞到十八手里。
“你怎地还整出这种东西。”
“十八,你信我。”
“你将自己弄成了这般孩童模样,可叫我怎么信你。”空气一时静默,她到底还是将纸符揣进怀里走了。
临迈出门口,钟天明又喊她,“十八姐,最后再帮我问问,怎么前往艾特轮埠。”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又磨人的。
尤其今天清晨没人准备早饭,总有人过来怒气冲冲的敲十八的房门。瑞恩的小身子是绝无可能爬上灶台煮饭的,钟天明只得不吱声的藏在床上,假装这屋子里没人。
十八这一去,便是一整天。
林远和钟楚楚总算到了艾弗尔口中的十号站台,布满灰尘的站台上并没有艾弗尔所说的脚印,可能是时间太长了,即使曾经深浅不一的灰尘也被风抹平了。
林远搬了几块大石头到竖牌下面,站上去抹掉了牌子上面厚厚的灰尘。
红白方格的底子褪成粉黄色,上面黑色的十号站台四个字已经掉色成浅灰发黄的样子,旁边有着一行小字,终点站黄泉客栈。
黄泉这两个字给林远一种扑面而来的阴间感,看来这辆列车确实不简单,最后到站地居然不是个地名,只是一家客栈。
“现在站台也到了,我可以回去了吧?”钟楚楚有些急切的发言。
“列车还没开过来,你着什么急?”林远从石头上跳下来,“要等到列车来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