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作响的肚子让林远收回了思绪。
现在试炼也分日场和夜场了是吧。
林远想不清楚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他从试炼场得到的消息来看,任何人白天都不会保留任何试炼场相关的记忆。
现在他不但有了完整的记忆,甚至还接收到了所谓的厄场考验。拉开冰箱门拿出袋面包,林远窝在床上,又开始发愁。
眼角余光睨到的黑色箱子无形中像是散发着晦气。
要真能像任务描述的那么简单就好了。白陀湾华跃制罐厂,找一个叫郑业明的工人。这个地方倒是离得不算太远,问题是这个妆,到底要怎么弄啊!
林远叹口气,将箱子拉到床边,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倒腾出来。
手里攥着十几把大大小小的刷子,他都不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用。他认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也就苏丽平时爱鼓捣这个。
手机叮叮咣咣的响起来,吓了林远一跳。
是张大成打来的电话,问林远怎么没上班去。林远找了个借口搪塞他。
张大成热情的过分,没训斥他电话也不打一个就旷工,反而问林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听这口气,摆明了后面还有事儿要用他。
“你帮我查个人,我有事儿要找他。”林远想一下,把自己得到的那点儿信息给了张大成。
“知道名字那还不好办。等着,我刚好认识华跃的人,一会儿把宿舍号就发你手机上。”张大成满口应下,也没提别的事儿,直接撂了电话。
有人上赶着帮着他把找人的事儿办了,林远只用头疼这妆怎么搞了。
林远从屋子里翻出来了一个大旅行包,拉开拉链开始拆那些化妆品的包装,准备带着这些东西出去找个懂的人帮忙整整。
拆了一个粉底他就停了下来。
盒子里掉出来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说明书,封面上密密麻麻地,画了无数张米粒大小的人脸,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见了只怕会浑身不自在,林远拿着它都感觉头皮发麻。
盯得久了,还觉得那些人脸表情各异,无一例外的都透着狰狞。
这些化妆品也不简单。
林远壮着胆子翻开说明书内页。
上面的每个字他都认得,连到一起他就看不懂了。说明书里的第一部分叫上贡,拆开化妆品内封之前,还要先把它们贡起来,每一样都得奉上三炷香,还得把那张照片摆在最前面。
他这屋子里哪儿有香啊。
林远把说明书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跑到超市心神恍惚的买了香、打火机、还有一面半人高的镜子。
回家之后把镜子卡到桌面上,搬着凳子对正,镜面上明晃晃的映着他自己的脸。
那些化妆品他一件件的拆开最外面的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放在桌面上码好,又放上了斥巨资在地摊上淘换来的五十一件的木头香炉。
里面的黄土是刚才他在楼下花坛里挖的,花坛刚浇过水,土湿漉漉的,还新鲜着。
“条件有限,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林远闭着眼先对着照片拜了两拜,口中振振有词。
......
三炷香,敬三拜,请容归。
有啥用,林远不知道,满屋子烟呛的他够呛,这堆化妆品十好几样,他最后三根香插进去,前面三根都灭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林远一边咳嗽着一边把化妆品最后的塑料包装撕开。
满脑子到底要怎么化妆的林远根本没注意到,他窗户明明是开着的,这些烟气却根本没有朝外面跑,甚至在香炉周围凝成了肉眼可见的一团白色烟气。
这东西他又不信佛,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碰过,林远下意识的以为这东西就这样。他手穿过烟气去拿东西,这些烟仍旧不散。
说明书不会教他怎么化妆,林远只能靠手机。跟他想的不太一样,说明书搞的神邹邹的,他还以为化妆品会自己上脸呢。
搞到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照片上的女人站在一棵梨花树旁,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左右两边像是被劈成了两面。明明是同样的打扮,左边的女人跟正常人一样,朝着镜头温婉的笑着。
右边那个像是短信里的描述,脖子像是被斩断后又拼接上的,能化成那样,他可以直接去跟组当特效化妆师了。
有脑子的都知道,妆得从简单的开始画。
林远拿手机找着化妆教程,从隔离开始,一层层的往脸上抹。化妆品既不会自己变服帖,也没能让他更像照片里的人。
林远搞到最后都绝望了。
脸上花里胡哨的,像是开杂货铺的。他没注意到的是,那团烟气在他没涂抹上一种化妆品之后,就会融在他脸上一些。
等他全都上过一遍之后,屋子里半点儿参与的檀香味道也没了。
“这照片......”林远拿着照片,感觉有些怪异。
“刚才这女人不是这副表情吧。”他明明记得那女人笑着的,现在怎么眼神阴森,似在瞪他。
林远咽口唾沫,将照片啪的一声倒扣过来。
“大姐,我已经尽力了。真化的那么好看也起不到吓唬人的作用是不是。那个,冤有头债有主,看您这个样子,生前一定受了不少苦,咱好歹也是去帮您出气的,别自己人伤了和气是不是。”林远朝着扣过去的照片解释个不停。
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被化妆品糊上的伤口疼的厉害。早知道他就不这么早搞成这样了——不是,他化成这样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