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姵同样唏嘘不已。
可人世间这样的事情还少么?
就拿梦寒来说,她这样容貌才情俱佳的女子,根本就不该落到如今的结局。
桓老郡公也一样,若非为了延续桓家的血脉,他恐怕不止守到三十岁,而是终身不会再娶。
他的心早已经随着心爱的姑娘长眠地下,留给许氏的不过是躯壳罢了。
许氏固然自私贪婪,可她毕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又怎会甘心守着一具躯壳过日子?
更何况其间还涉及了爵位的承继,她和长子一家搞那些小动作也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桓老郡公和许氏之间的是非恩怨,这辈子恐怕都无法算清楚。
萧姮对花贵妃十分了解,知道此时不宜再继续谈论桓老郡公和许氏。
她接着之前的话题道:“我记得姚尚书的父亲当年也在朝中为官,他的子侄中有不少的人才。”
花贵妃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道:“姚氏的父亲当初就在礼部任职,多得姚老大人提携关照。
后来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叔侄二人突然间就翻了脸,竟至断绝了来往。
没过多久姚氏的父亲就调离了京城,去往天水郡任职。
那时姚氏已经到了该找婆家的年纪,本以为此生无望嫁入高门,没曾想却被许氏给看中了。”
萧姮冷笑道:“许家在京中人脉不广,想来她看中的并非姚氏,而是京中身居高位的姚老大人。
这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姚家那边还指望倚靠桓家东山再起呢!”
花贵妃道:“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尽量考虑周全一些,让小九和晓寒不至于吃亏。”
萧姮深以为然:“咱们是得安排仔细一点,你有什么想法都与我说一声,即便咱们做不到,还有陛下呢。”
※※※※
回到郡公府,桓岩稍做休息后,亲笔写了拜帖交给两个儿子。
此次他们夫妇进京提亲下聘,老郡公特意交待过绝不能厚此薄彼。
两份聘礼的内容虽不相同,价值却基本相等。
只是因为桓郁是长子,他们夫妇安排第二日拜访定国公府,第三日再登文渊侯府的门。
两兄弟将拜帖收好,换过衣裳后一起出了门。
桓郁抵达国公府时,萧姵正觉头痛。
映水见她眉头紧锁,忍不住打趣道:“郡主最近变化也太大了吧?”
晴照把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捧到萧姵面前:“郡主,您瞧这个漂不漂亮?奴婢这些年跟着郡主也见识过不少的好东西,这样的珠子真是不多见。
弱水城的确十分富庶,可淳于城主也太大方了,这样的珠子足足送了一大盒。
奴婢仔细数了好几遍,足有一百颗呢!”
萧姵睨了她那摊开的手掌一眼,眉头终于松开了。
只听她轻笑道:“珠子的确漂亮,但本郡主瞧着你的手更更好看。”
“郡主——”晴照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的手的确不难看,但同这珠子又有什么可比性?
萧姵敛住笑容,又把淳于城主的信拿起来仔细读了一遍。
除了一百颗珠子,淳于城主还给她送了一大批价值连城的贺仪。
他们是忘年之交,且弱水城又不缺钱,城主为了恭贺她及笄以及定亲送些礼物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他信中提到的事情却有些棘手。
同是中了天目泪之毒,城主夫人早已仙逝,淳于大姑娘也被折磨了十多年,而大姐姐不过短短半个多月便已经恢复如常。
换作她是淳于城主,也一定会对解药十分感兴趣。
如果她还有另一份解药,根本不用淳于城主开口,她就会在第一时间亲自送往弱水城。
可她上哪儿去找第二份解药?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清楚,桓二哥寻来的那颗解药究竟是怎么回事,里面究竟有没有那一味能把人折磨死的药引子。
正想得头痛,一名小丫鬟跑进了书房。
“郡主郡主,姑爷来送拜帖了!”
萧姵坐直身子:“他在哪儿呢?”
小丫鬟道:“姑爷在福泽堂,国公爷和小五爷在陪着他说话呢。”
“郡主,奴婢给您重新束发。”映水取过一把玉梳。
“奴婢给您换衣。”晴照也道。
萧姵站起身道:“我的头发又不乱,衣裳也挺整齐,搞那么紧张做甚?
你们都留在这里,我去福泽堂瞧瞧。”
丫鬟们不敢有异议,目送着她走出书房。
大约盏茶的工夫,萧姵便赶到了福泽堂。
萧燦有事已经离开了,只有萧炫陪着桓郁说话。
见萧姵来了,萧炫打趣道:“定了亲的姑娘不好好待在屋里绣嫁衣,巴巴儿跑出来做甚?”
萧姵冲他吐了吐舌头:“多管闲事多吃屁,你该干嘛干嘛去!”
萧炫笑骂道:“你这骂人的本事见长,如此粗俗的话居然还押韵!”
萧姵懒得理他,在桓郁身边坐了下来。
“桓二哥,你今日不是陪着郡公和夫人去皇宫了么,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桓郁笑道:“陛下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我们怎好一直叨扰?”
“那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桓郁遂把今日在皇宫商议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钦天监?”萧姵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这辈子最不相信的就是钦天监的那些神棍了。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看日子,这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风格完全相悖。
不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