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急雨大,街道两侧人行道满是树枝、落叶和各种垃圾;很多店铺都没营业,因学校停课和部分企业停工也少了相当数量的上班族。
见白钰表情复杂似在沉思,晏越泽偷眼打量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道:
“白市.长……龙主任术后恢复得不错,精神也很好,盘算着早点出院到勋城来喝点小酒呢。”
白钰淡淡一笑,指着秘书道:“怎么,有点怕了?沉不住气了?盼望龙主任回来支援?这点小小的考验就受不吗?”
“那倒不是,”晏越泽见打开话碴顺势道,“主要俞晨杰做事不讲道理,哪有把市.长、常务副市.长打发出去搞专项活动,由副市.长挑大梁?放眼内地城市,没这种荒腔走板的安排!”
“这就是权力的灰色地带,法无禁止皆可为,”白钰道,“越泽要注意,今后碰到类似情况不可以硬顶,因为摆到台面他没做错,既然没错,双方撕破脸面的话上级领.导还是要维护一把手权威,明白吗?”
晏越泽愤愤道:“道理都懂,心里觉得窝囊!三季度白市.长冲在一线苦心费诣解决了复杂多端的城中村拆迁难题,好几次突发性群体事件也完美解决,又没抢他的风头,凭什么四季度翻脸不认人?卸磨杀驴的做法太让人寒心,以后谁敢跟在他后面干活?!”
白钰微笑道:“还是敢,侥幸心理人皆有之嘛……”
说话间冷不丁“啪”一声巨响,不知从哪儿刮来的一根大树枝呼地砸在车前挡玻璃上,虽没碍事也把车里人都吓了一跳。
紧接着车子拐弯时远处半空中闪电般有个卷上天的广告招牌“咣当”,又狠又急坠到车顶,声音之响把车里人耳朵震得“嗡嗡”直响。
“白市.长……”
钟离良被连续两桩意外闹得有点发毛,感觉今天似乎不宜出门的节奏,嘀咕道,“台风期间外面危险啊,今天最好……最好……”
“唔,我知道。”白钰道。
来到南山区,区.委书计和区.长都不在,一问才知早上就被周沐叫出去视察危险地段。
首先按市国.安局提供的线索和清单直接要求调阅绝密档案,市.长亲自坐镇还有啥好保密?当下一路绿灯,大会议桌摆得满满的全是资料。
市国.安童处.长、郁处.长以及两位精干助手埋头快速翻阅;白钰则分别找相关区领.导、中层干部谈话,晏越泽负责记录。
紧张的工作持续到下午,超强台风“露亚西”似乎从基杜湎泷一带杀过来了,风刮得愈发紧,雨象天漏了大洞般哗哗直往下倒,站在窗前往外看能见度不足三米。
“有没有发现?”白钰结束谈话回到会议室问。
童处.长与郁处.长对视一眼,斟字酌句道:“有个地方,在可查的七年内萧志渭去过26次,还都是留有记录的公开活动……”
“南山?”白钰在刚才谈话过程中也有掌握。
“南山白驹寺。”童处.长道。
“哪个位置?”
“靠近顶峰,其实也就海拔100米的样子,南山并不高但地形复杂险峻,”郁处.长道,“只有山脚到白驹寺主道开发修葺良好整个线路相对安全,其它区域保持着较为原始的生态,几乎每年都有游客、探险者失事,的确是勋城海拔最低的山却也是最难爬的山;对了,它也是每次台风过境时防范的重点区域,塌方、落石、道路桥梁损毁时有发生。”
同样的话,郁处.长与梅芳容说的意境迥然不同。
白钰看了看风雨交加的窗外,问道:“打算怎么办?”
童处.长道:“我跟郁处商量打算立即过去看看,防止……白市.长率领国.安局调阅绝密档案,明显不同寻常,风声传出去很快的。”
“理解,”白钰颌首道,“那就去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童、郁两位处.长愕然,齐声道:“白市.长不可!台风期间山里太危险了……”
白钰笑道:“这么多人有啥危险?我们走主道直接上白驹寺不就行了?走,别耽误时间!”
童、郁还待争辩,晏越泽却知主子喜欢户外活动,骨子里头流动着追求冒险刺激的血液,使个眼色道:
“按白市.长指示吧,先把档案资料移交过去。”
车子向南山方向行驶,一路上满天飞舞着枯枝叶、塑料袋、广告牌等;很多新栽的树林刮倒在路边;河里、沟里、桥下已经泡了不少汽车;个别区域偶见围墙塌毁。
再往郊区农田遭受的打击比较惨重,多处沟渠已被堵得严实水流漫到路面,越靠近山区景象越触目惊心。
“周市.长压力不小啊。”晏越泽道。
白钰道:“因此来说安排她具体负责抗击台风和救灾复产重建两项工作有没有错呢?我们应该辩证地看待问题、分析问题,避免过于主观。”
“唉,没法说。”
晏越泽叹息道。
原本车子可以一直开到半山腰停车场,周沐连夜发布命令关闭全市所有景区因此闸口全部关闭,风大雨急间又找不到管理员开启,无奈之下只得穿了雨披步行上山。
此时天色渐暗,山道两侧大树郁郁葱葱,狂风里树枝张牙舞爪黑影幢幢似乎快压到头顶。
陡地隐约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很快靠近过来,白钰笑道“白驹寺来匹白马就好了”,转瞬间有匹白马从前方山道急拐而至,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相隔六七米时骑马者陡地亮出柄微型冲锋枪,举枪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