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最东首房间。
屋子里红彤彤一片,虽没有吊灯彩带装饰,两只白炽灯泡上均细心地罩着红纸;地面铺着鲜红的地毯;墙纸是粉红色;床上从被子到枕头还有床单全是红色;方晟进了屋才发现,原来今天爱妮娅特意穿着红格子外套,脚上也是粉红色皮鞋。
真粗心!方晟自责道。
爱妮娅轻轻关上门,反锁好,转身静静看着他。不知为何他有些紧张,刚才挥洒自如的劲头荡然无存,费劲地咽了唾沫,强笑道:
“我……我睡沙发?”
她很诧异:“我们一路上一直睡一块儿,为什么今晚反而分开睡?”
“这个……”他绞尽脑汁想了个理由,“外面没……没人听房吧?”
她卟哧一笑:“真有想象力!这是三楼好不好?咦,你很紧张?”
“有一点……”他坦率承认。
“你是入过好多次洞房的人,为何紧张?”她觉得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
“睡吧。”
她关掉灯,黑暗中一件件脱掉衣服钻进被窝。他等了会儿也上床,很拘谨在躺在旁边。
“今晚没喝酒?”她问。
“没,我怕一喝反而收不住,索性滴酒不沾。”
“嗯……”
隔了会儿,她问:“睡着了?”
“没有。”
“老规矩帮我按摩一下,睡不着。”
他应了一声,手伸过去才发现原来她脱得身无寸缕,她也感觉到他居然穿着内衣裤,笑道今晚怎么了,比柳下惠还老实,脱掉吧。
方晟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好像……被红彤彤的洞房吓住了,脑子乱糟糟的,面对心目中最高贵最冷艳的女神竟欲念全无。
搓揉了十多下,爱妮娅似乎不太满意,说两只手同时。这一来侧着身体没法完成动作,他便伏到她身上,手底下不禁加大力度,比在省城用的劲还大。不料她轻微地呻吟一声,带着颤音说:
“再……使劲……”
灵光一闪!方晟算是明白了,之前每次把她按摩得酣然入睡是因为劲道还不够!高中性侵那段经历,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是带有受nue倾向,之前他是过于小心了!
想到这里他使出全身力气用力一拧,她身体剧烈颤抖,发出更为蚀骨的呻吟声,再过会儿突然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说:
“来吧,我准备好了……”
方晟度过了一个真正的、**的洞房之夜……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方晟睁开眼时爱妮娅已半倚在床头,依然很专注地拨弄钻戒。
“怎么样?”她问。
“什么怎么样?”他装糊涂。
“成功上垒的感觉如何?”
他的脸有些红,笑了笑没说话。她却不依不饶,俯身逼近他,鼻尖对着鼻尖追问:
“跟你上过的那些女孩相比怎么样?”
宛若chù_nǚ,各擅胜场。方晟心里默默说,大山里女孩特有的体质,以及她迸发出的激情和细腻,是其他女孩无法比拟的。
不过他从不在女孩子面前评价和对比别的女孩,这是他的原则。
见他打死都不说的模样,她气恼道:“非得严刑拷打才开口?”
他笑道:“未必,如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感觉如何?我记得好像来了两次……或者更多?”
爱妮娅突然沉默,隔了会儿飞快地下床穿好衣服,没梳头打扮就素面朝天开门出去。
怎么了?她可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方晟对她的举动颇为奇怪。
本想多睡会儿,不料上午十点多钟胡村长就率着一班村干部跑到爱家,非拉着方晟探讨蓟枝村五年发展规划。这倒是方晟最擅长的,他仔细听完胡村长的介绍,略加思索便洋洋洒洒提了七八条建议——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中肯而详尽的意见乐得村干部们纷纷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
其实爱妮娅也精于此道,不过一来山里人歧视女性,爱妮娅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二来她始终很谨慎地保密自己的身份,不想过于出众;三来她回到黑潭山就彻底扔掉面具,变成纯纯粹粹的居家小女孩。
中午村干部们就在爱家吃饭,爱四喜巴结还来不及,自然张罗着热情款待。饭后继续缠着方晟讨教各种问题,爱妮娅则和姐妹们跑到后山温泉池里洗了个痛痛快快的天浴。
晚上胡村长再次参加婚宴,还主动陪着一对新人逐桌敬酒,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对方晟的推崇之意。
热闹喜庆的婚宴终于结束后,方晟迫不及待回到洞房。谁知爱妮娅却跑到父母亲房间聊了很了些什么,回到洞房时方晟已经支撑不住睡着了。
爱妮娅轻手轻脚上床,主晟还是被惊醒,下意识一把搂住她准备有所动作,她轻轻说:“不行了……明早天不亮就得动身,争取天黑前赶到榆河。”
想到永无止境、艰难跋涉的山路,方晟不由打个寒噤,乖乖继续睡觉。
凌晨四点多钟方晟就被叫醒,下楼一看,嗬,院子里站满了亲戚,都是赶过来送行的。此时天还漆黑一片,爱妮娅很有经验地说等吃完早饭天就亮了。
众目睽睽下方晟吃了一大碗面条,四个荷包蛋,爱四喜和胡翠花站在旁边一个劲地劝,方晟苦笑说再吃就走不动路了。爱妮娅坐在对面只是笑,一句话也不说。
在二十多个人簇拥下出了院子,外面大树底下还站着或蹲着十多人——这些是爱家的远房亲戚。此时天果然微亮,但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