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一个人能有几条命?”赵尧尧道,“医师说她胸口的那柄刀只须再深一毫米就刺破主动脉,瞬间引发大出血,几分钟便血尽而亡。可见当时死在她身边的男人已经脱力,否则……这么玩下去太危险,我不赞成!”
“爱妮娅遇到的情况很特殊,也很罕见,以后不会再出现。”
“你知道白翎想抓她?”
方晟沉重地点点头。
“你知道为什么?”
“高级情报人员退役潜逃,近十年从未有过,抓捕是反恐中心职责所在。”方晟含糊道。
“恐怕不仅如此吧,”赵尧尧点到为止,“我觉得两年之内她不能回内地,香港也只是权宜之计。”
“你多费心了,请照顾好她母女俩。”
“白翎给我打过电话,专门询问她的下落,我有预感她没准会跑到香港来。”
方晟一惊,皱眉道:“这是干什么……”
“是啊,劝她适可而止吧,”赵尧尧说着起身,“我得赶紧回去,争取到学校接儿子,上次特意叮嘱我如果回京都要站在校门口最醒眼的地方。”
方晟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伫立。
按说周五下午了索性呆在京都等到周末回去也可以,方晟却知道许玉贤在银山望眼欲穿,再回去告之叶韵所说的详情,恐怕要急疯了。
受交通管制影响,方晟抵达潇南机场已是晚上七点多钟,忙不迭开机告诉许玉贤要晚会儿。许玉贤真有耐心,独自坐在办公室等到晚上九点半,方晟才敲门进来。
听完详尽的叙述,许玉贤终于松了口气,道:“这事儿首先得感谢你,其次是叶韵,还有白翎,你们仨环环相扣缺一不可。今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特别是叶韵,尽管开口,我必定竭尽全力!”
“澎湖区服装批发市场那边怎么样了?”方晟问。
“罗世宽巴不得我放弃打造皮革城的方案,上次打过招呼后很快层层传达下去,原先清理出去的商户陆续搬回,梧湘几家皮革企业过来兴建分厂的事也中止了,”许玉贤悻悻道,“对了,前期省委下发的文件看了没有,关于申报奖项的问题,看来看去只有‘十大新兴经济开发区’能争取一下,你赶紧完善材料,我下周到省里活动。”
“不行哎,这次我在京都多耽搁一天就为这事儿……”方晟遂将谋划江业新城翻案的设想大致说了说,当然隐去陈皎和燕慎的名字不提。
许玉贤倒很理解,道:“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啊!与短期利益相比,把那桩历史陈案了结掉更重要。获不获奖,对我来说早已无所谓,对你呢恐怕也无太大作用,红河的发展态势摆在那儿,看得见摸得着,谁也不能否认。”
“江业新城与老城区本来是平行发展,随着江业与大宇合并,区中心明显转移到原大宇核心区,江业新城因靠近大宇仍有商业价值,老城区不可避免要被时代潮流抛弃,这是两地合并的趋势,然而老城区商户却把矛头指向江业新城,继而质疑当初发展战略,真是岂有此理!”方晟烦恼地说,“所以我需要京都高层推翻骆常委的定论,给江业新城盖棺定论,这样朱正阳等区委领导才能放开手脚推动江宇建设,该放弃的放弃,该强化的强化,不再受江业老城区发展的轾铐。”
许玉贤点点头:“当初我也这么想,合并后江业老县城就是一个社区,社区规模能有多大?想重回昔日繁荣,永远不可能了。”
当晚方晟与朱正阳通了一个多小时电话,敲定江业新城申报“十大新兴县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