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处,一个身材有些佝偻的老妇人正在翘首盼着自己收养的那个孩子回来。
却不想踏着暮色进村的人,竟是村中人人皆知的那个懒汉子。
难不成,小红帽那个孩子今天是镇子上有事情耽搁了?
不然怎么到这个时间点了都还不回来?
进村的懒汉这会儿一抬头也看到了正在等人的老妇人。
他语气懒散而又夸张的问道,“哟,我说你这个老太婆是在等谁呢?你可太老了,要是想叫老子去夜里去爬你的床的话,那可不行。”
听着他脱口而出的荤话,老妇人用眼白横了他一眼。
她从嘴里含出一口痰,“呸”得一声啐在了对方脚边,嘴上咒骂道,“狗东西,你以为就你这幅德行,活到我这个岁数时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兴许你还不如我呢!”
懒汉对她的话,根本不以为意。
生在这座村庄里,大家一辈子都是相似的贱命,每天能吃饱喝足就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
懒汉拍拍屁股要走,见老妇人还要在村口继续等人的样子,他这才想起了什么。
“老太婆,我说你是不是在等你家的小红帽啊?依我看,你八成是不用再等了。我今天店的时候,可看到那个店老板用手捏她的屁股了。依我看,那小妮子今晚肯定是被那个老板留下吃干榨净了。”
老妇人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身子一个激灵,一双浑浊的老眼也圆睁着盯上了懒汉。
她不由自主的拔高了自己的音量道,“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当年小红帽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是她把那个孩子从沼泽地里带出来的,是她从自己的嘴里分出一口饭来把这个孩子养大的。
虽说她当初也存了些私心,想着等这女孩子长到十四五岁就能卖出个好价钱,到时候她便能用这笔钱来补贴自己的养老棺材钱,但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而且还是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以她对那个生性天真单纯的孩子的了解,对方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不回村的。
若真是如这懒汉嘴里说的那样,她还未养大的嫩白菜便叫一只猪给白白拱了,这可该如何是好?!
懒汉并没有把自己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反而仔细瞧了眼老妇人脸上变换的神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的说道,“我倒是觉得你家小红帽跟人家镇子上的面包店老板好上了,这是好事情啊!毕竟以后你们家可就不愁吃的用的了。”
“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回家安心睡个大觉。等到明天天亮后,再进镇子上,去找那个面包店老板算账,让他认下这笔帐,想办法给自己找个日后的依仗。”
听了他的这番话后,老妇人的脸色变幻不定。
她原本就打算靠着小红帽的婚事发一笔钱的,这是这一天来得太快了。
要知道那孩子还是个才十来岁大的,月事都还没有来。
当年她之所以会被丈夫休弃,便是因为生不出孩子。
而她之所以生不出孩子,便是身子被人破的太早了,伤了里子,难以怀孕。
这年头,人命贱的厉害,女人的命更贱。
老妇人思来想去,若是那面包店的老板真愿意收下小红帽,那还算是个好归宿。可怕就怕人家只是玩玩的,玩过了什么都没了,直接打发人走。
这种送便宜上门的事情,她是万万不能做的。
等老妇人抬起头来,还想问懒汉打听打听那个面包店老板的家底情况时,后者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苍茫灰暗的暮色之下,几处暗淡的灯火光亮,从村子里的十几户人家的窗户里透出。
夜晚悄然吹起的寒风,让老妇人用手紧了紧自己身上单薄的衣物,颤巍巍的朝家中走起。
她已经决定按照懒汉说的那样,明天一早就去到城里找那个面包店的老板算账。
不过此时的老妇人并不知道,她明日一行注定是要扑个空的。
而她以为这会儿正在受人折磨的小红帽,却在密林深处的某个树屋下,大口大口的吃着肉香四溢的烤肉。
树屋下方,一个被挖出来的火堆上,正在炙烤着几串不断冒出噗呲呲的油光的肉食。
三条刮鳞去除内脏的鲜美河鱼,鱼身被抹上了去腥的野生香草,在转动着时不时的散发出焦香诱人的气息。
一只被拔毛去除内脏的野鸡,体内被裹进了各种香料,带着盐巴的土壤隔着一层宽大的叶子,紧紧的贴合在鸡肉外层。
泥土的芳香、叶片的清香,野鸡的肉香,三者完美的交缠在一起,馋得一旁的小红帽,口水已经流到了裤腿上却还不自知。
还是正在翻动烤架的林姝瞥了一眼她的嘴角,后者才会意过来,抬手擦掉了自己不争气的流出来的口水。
火堆里的干木头,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红中带橘的火光,不断烧烤着上方的肉食们,并不断散出诱人的香味。
也幸亏这片林子里没有什么大型的食肉动物,不然这会儿没等林姝把肉烤完,这处树屋的所在地,大概已经要被围攻了。
那些花豹类的大型食肉动物们,一般在密林更后方的山脉地区活动。
像林姝现在所在的这片地区,其实还属于周围村庄的狩猎区和深山地区的一片交界地带。
坐在火堆前的林姝,饶有耐心的慢慢等待食物变成全熟。
在这个文明程度不算高、医疗水平又很落后的时代,人们一旦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