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个女人走了出来,满涓涤定睛一看,竟然是赫伊伊和雪玲。
赫伊伊看到地上的元宝蜡烛香,心里纳闷,雪玲蹲下来查看,见到了一条手帕,看了看后递给赫伊伊。
赫伊伊看着手帕冷笑道:“雪晴竟然祭拜幸云这个小贱人,这贱婢养不熟的。”赫伊伊将手帕扔回给雪玲,自己在崖边踱步,自言自语道:“幸云,这打不死的小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死了呢?”
雪玲说:“夫人,奴婢一直跟着狱卒带她到这里来的,然后也亲眼看到那个李三强一脚将她踢下崖底的,这会一定不会错的。”
赫伊伊冷冷道:“雪玲,你有所不知,我在人间的时候就与这个小贱人交过无数次手,每次都以为她一定会死的,却偏偏每一次都能让她绝处逢生,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呢。”
雪玲说:“是的夫人,奴婢会派人下去查探清楚虚实。”
赫伊伊点头道:“嗯,一定要查清楚了。说实在的,我还真希望她没有死,毕竟这样死去也实在太便宜她了,我原本设想的她的那个结局应该是很壮烈才对的。”
雪玲不解地问:“夫人,有什么是比更惨的了呢,这幸云被狼群撕咬,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不是最壮烈的下场了吗?”
赫伊伊突然横了雪玲一眼冷冷说道:“你懂什么!死算什么最惨的,就算是身首异处也不是最惨的,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活着却生不如死才是最惨的你懂吗!”雪玲吓得赶紧低下头后退了一步。
赫伊伊说完这话后满眼都是落寞,还带着悲恸,她在崖边踱步,看着深不见底的崖底自言自语道:“高信,你可知道吗,你害死了他,却留下了生无可恋的我,可是我连与他同生共死的机会都没有,我不是他的妻,我不能与他合葬。”
赫伊伊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不止雪玲吃惊,连躲在大石头后的满涓涤也吃了一惊,这都是什么情况呢?
赫伊伊被这霄丹崖的冰冷肃杀的氛围感染了,她不自觉地对着崖底幽幽说道:“那晚上,我受了很大的伤,那伤致死不了我,却让我卧床不起半年之久,等半年一过,他早已下葬了,我想只要尸身还在我就能找到他,可是,可是你竟然将他火化了,那还不算,你还居然将他超度了,他灵魂轮回了,不留下一点痕迹,他消失了,他彻底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他彻底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赫伊伊越说越激动,而在现场的雪玲和满涓涤就更加吃惊不已了。
“高信,你为什么要对我这般残忍,他和你有何不共戴天的冤仇,你竟然要害死他还让他死后都不能与我见上一面,你竟然还有脸活到现在,你竟然还能找到真爱,与心上人双宿双栖,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你怎么不看看我,我被你害得有多惨。你既然对我不仁,我也对你不义,是你害死他的,也害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让你失去所有,再痛苦地带着对他的愧疚死去!”赫伊伊指着崖底怒骂道。
雪玲看得心惊,往日高贵大方温柔贤淑的赫伊伊,刚才就像变了一个人,她就像是一个疯癫的女人,带着泼天的怨恨憎恨这个社会对她不公,而她这么惨,却觉得全是幸云所致。
“谁!”赫伊伊冲向满涓涤躲着的那块大石头后,发现空无一人,冷风一吹,她也冷静下来了,她收起了刚才的疯狂激动,慢慢恢复回高贵的形象,她转身微笑着对雪玲说:“雪玲,刚才我都说了些什么,我一下子不记得了,你告诉我。”
雪玲听到赫伊伊如此阴阳怪气的问话,她吓得瑟瑟发抖,她战战兢兢地说:“奴婢,奴婢刚才什么都没听清楚,风大,奴婢并未听见夫人说话。”
赫伊伊微笑着看着她慢慢走近她,拍了拍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雪玲已经惊恐到双腿发抖,肩膀也在微微地抖动,赫伊伊说:“雪玲,你说得对,我刚才什么话都没说,你记得真清楚,这好记性可要一直保持下去呢。”
雪玲不断点头说:“是是是,夫人。”
赫伊伊转身说道:“回去吧。”雪玲跟了上去。
待赫伊伊完全离开后,已经变成纸片的满涓涤从石头地缝中窜出来,倏忽一下变回原来的样子,她拍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吓死我了,幸好我有这么好的能力,不然我刚才就被暴露了,没想到赫伊伊竟然是个疯子,还和幸云似乎有深仇大恨,那么说幸云最近遇到的不幸,多半都与她暗中搞鬼有关了。”
这时候,满涓涤又听到了声音,她马上又躲好,只见一男一女两个穿着医者服装的人上来了,她定睛一看,这个不就是芝草园的敖洵大夫和他的大助手黄韵娇吗。
敖洵和黄韵娇小心翼翼在悬崖边张望,黄韵娇感觉到太高太可怕了,她就退回来两步,然后敖洵就将包袱放到地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大捆麻绳,她四下张望,最后定格在满涓涤躲的那块大石头上。然后两人就一起将麻绳绑在了大石头上,多番验证过后觉得结实后,就将剩下的麻绳全部扔到崖底去。
“洵,这麻绳够长吗,幸姬能够得着吗?”黄韵娇担心地问。
敖洵说:“娇儿,放心吧,幸姬不是个普通人,她只要不死一定能看到我们为她绑的这个绳子的。”
两人从周围搬了一些石头伪装了一下,看看没什么了,两人就手拉手地离开了。
满涓涤等他们走远了又从纸片变回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