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暗沉的大殿王宫.刘协被簇拥着回去了寝宫.马云雪看了一眼立在她身前不远处的曹操.有他的这一张面色.这所谓的王上根本不敢开上一句口.况且.刘协就算开口又有什么用.兵权旁落他人之手.自身又陷在了王宫里头.怎么样都是只能受制于人.
如同他们现在一样.被安置在了营里的大帐里头.说是宴请他们.还不如说是派了兵士将他们软禁.
不过.马云雪侧头过來.看了一眼自己上首一侧的赵云.风淡云清的端了面前的铜制杯盏.浅口轻尝.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紧要似的.再看关云长.同样的一副轻松表色.只有她跟张飞.有些坐立不住.东瞧瞧西瞅瞅.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说不出口來.
看來.她还是缺少一些大将的风范.事情到了面前.还得学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这都被人逼到门前了.还要这样沉下去么.
曹操坐于高位之上.瞳孔中的彩光皆皆扫视了下方之人.便是举杯对着刘备开了口.“玄德.这一杯.本将得先要敬上你一杯.一别数月.不知故人是否别來无恙.”那杯沿还泛着光亮.
反射到了马云雪的眼波之时.却是让她几近想冷哼一声.这一番话.表面功夫做得十足了.但是.这可不是为了放虎归山的征兆.曹操已经在忌惮刘备.他们这一层面.便是沒有那么容易就能走脱了.
握着杯盏的手指收拢.久久沒有将之搁在木桌子上面.料峭春寒却是缓不了漫在席宴间的诡异气氛.现在他们就是在比耐力.看看谁坐不住.
这可为难马云雪了.办公室开会的气氛.就是低气压.她主持会议之时.便是喜着众人皆皆发言.一个人唱独角戏的滋味.就跟是在训人似的.这可不是她所乐意见到的.孤掌难鸣.总是少了几分乐趣不是.
沉默的气氛.尴尬的场影.还有暗沉的长枪.都如同战场之上的一次交锋.双方实力悬殊之下.就看谁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了.
她的耳边是赵云搁下了杯盏的清脆声.却是看到赵云的目光挪到了那帐帘子上头.马云雪有些不解为何他会看向那帘子.正当她不解之际.外头有一个约摸而立之年的男子掀了帘子踏进來.
面容很清瘦.但是身形却略显得有些臃肿.一身粗布衣衫.看那袖口.跟起舞的水袖似的.开口极大.仿佛可是装盛有两袖的清风.
看來.她的武艺还得继续精修.耳力不善.连人的脚步之声她都未曾能够听得见去.只瞧得來人淡淡的步向了她的对面.坐于末座之后.并不甚打眼.
但马云雪的思绪在飞快的转动.她在思索.这人究竟会是谁.对坐的.武将居于中梢.曹操的右下首的.是一位文臣.头顶了暗色的文士帖帽.两条顺势而下來的帽条搭在了他面容的两侧.
她看得出來.武将不过是一些面容上比较能够显出威武的.真正的将领一个沒有到场.可是这文臣么.倒是真有几分势头.就如最末座那位.奇貌不扬.但浑身上來总有一股学识极渊的势头.
举凡是有真才实学的.除了已然登上高位的.便是通通不显露的.以她现代人的身份來看.这一个人.才是最为厉害的.
厉害的文臣.不过而而.但她不确定对座的究竟会是谁.如果厉害的话.会不会对未來的蜀国有极大的危害.这一层面.她沒有一点的把握.
她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了对面的人身上.这一场也可被称作鸿门宴的席间.或许还会有许多精彩的戏份也说不一定.
“各位将军.荀彧早听闻各位的大名.今日得见尊容.可谓是三生有幸.一盏薄酒.敬上将军们了.”马云雪的手指一抖.荀彧.曹操手底下的第一谋臣.怪不得她觉得这些文臣每一个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呢.
只不过.这末座的.又会是谁呢.
她端了酒盏.朝着荀彧的方向回敬了过去.只不过.她看着自己手指间铜盏里头的白色酒渍.有一些的犹豫.她这是要一干为尽么.一杯白酒的后劲可是十分强悍的.她细看了四周.算了.此处总不是安全的场所.
要是有一丝的不对劲.只怕是他们也别想就此走脱.她心中一横.手指的指甲埋进了透明的酒水里头.冰冷的凉意在告之给她.一定要沉住气.头一仰.整个铜盏里头的酒水便通通倒进了她的喉咙里头.
噬骨的寒气卷在了她的口里.使得她差点咳出声來.不过.好歹还是稳往了.一口的饮下.使得在座的人纷纷叫好.马云雪眨动了眼睛.沒有吭一声.现在那酒水刚好滑过了她的喉咙.卡得她根本沒有办法开口出声.
却是那末座的男子先行开了口.“一介女子有如此的风范.便是不多见的.”声线很沙哑.仿佛从未有开口说过话似的.马云雪伸了袖口将她嘴角的酒水轻轻擦干.便是朝着那男子缓然一笑.
一杯清酒下肚.她浑身上來泛起來的力量就如同一杯的火焰.也使得脑里的想法.沒有想通的事情.一下子全都在此刻被搂空了.马云雪看着那男子稍微绾了一下的发丝.举开了杯沿.便是朝着那男子开了口.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这一杯酒水的交情.总归还是得使得阁下说出名讳.”一句话说得很清淡.马云雪旨在是为了让他说出來名字.一旦他说出來.一切的后果便是会让着她的想法更加的周全.
赞叹旁的人.是会将自己也一同拉进了那陷阱之中.纵使是此人瞧上去并不意这些外在的物事.可是.她不同.她是他们对立的一方.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的.
而且.这些文臣谋士.手段可是比她要凛冽得多.暗着來的事情远比明面上头的要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