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显得在黑夜里有些单调,倘若没星辰的辉映沁透的愈发深邃,慢慢的,那些将身体浸然在黑色浪潮中人儿便显得更加的孤单,而排解孤单最好的方式便是那些流淌在心底美好的回忆。
当杨亦与林悦挂掉电话后,他并没有急着去洗漱,也没急着去打开在照亮黑暗中的灯,犹如老僧般定坐,一动不动宛如一具僵硬的躯壳,无声无息。
对于目前的杨亦来说,或许美好的记忆并不多,更多的是在无助中面对过去的失败所带来的煎熬。
那种感觉犹如一根烧红了的钢丝,横贯在波涛汹涌的江面,杨亦的双手死死抓着滚烫的钢丝,即便手掌上的肉即便是被生生的灼烧得冒白烟,亦必须死死的抓住,不敢放手,放手了或许便彻底的坠入黑暗的深渊,再难回头了吧。
成年人的二种状态,一是家人面前轻描淡写,平静如水,另外一种便是独自一人时于无声的黑夜中惆怅,徘徊和焦虑。
无声的言语,无声的夜,更容易勾起一个人对于往日美好的回忆,深深陶醉于那份发自内心的微笑,宛如甜甜的蜂蜜,含在嘴里,甜在心间。
时光倒流,日月穿梭,孤独冰冷的地下室里,杨亦的虚影亦化为一道虚像,滥殇于那个美好的星空下。
淡淡的月光下,将一位中年女子所包裹,或许今晚的月牙有些明亮,映在中年女子的脸庞上清晰可见岁月在她脸上镌刻遗留下的痕迹,悦耳动听的歌声飘荡在楼顶。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你的那句誓言,来的轻描淡写,却要换我这一生,再也解不开的结。”
“春去镜前花,秋来水中月,原来我就是那一只醉酒的蝴蝶,花开花时节,月落月圆缺,原来我就是那一只酒醉的蝴蝶………”
虚空中虚幻的杨亦凝视着自己的母亲的身影,脸上终是露出许久未曾有过的灿烂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只是在顶楼的下一层的楼梯转角处,一个青年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身体依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与黑暗融为一体。
楼顶的建筑将月光所阻隔,青年周围没有月光,只有黑暗,唯一能够辨识的便是青年口中时而明亮时而黯淡的烟芒。
母亲的歌声绵延不绝的回荡在青年的耳边,只是歌声中流露着只有青年自己能够听懂的寓意。
虚空虚幻的杨亦一时看看在歌唱的母亲,时而看看隐藏在黑暗楼梯转角,曾经的自己。
或许是母亲的歌声太动听,或是歌声有些伤感,亦或是触动了杨亦心中的那份无声无言的心酸,慢慢的杨亦的眼角开始湿润,无声的划过脸颊,滴落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母亲的歌声遮盖住了,泪水滑落的声音,就是如同黑暗遮盖了那个青年脸颊的泪痕一般。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无论是这些男儿多大,是否成熟,意志是否坚定,或许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某一个瞬间都会潸然泪下。
突然,楼顶上的歌声停了,母亲轻微的脚步声慢慢的传到将身体依靠在楼梯转角处杨亦的耳朵。
杨亦的面部表情快速转变,眼角的泪痕一瞬间便被自己抹去,悲伤沉痛之色亦如潮水般退去,在自己的母亲还未下楼的,整个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只是这一幕可以逃避掉母亲的目光,却难以逃避掉那个存于虚空自己的目光。
天空上虚幻的杨亦望着自己曾经的模样,亦只能无奈的一声叹息,叹息虽重,却无人能闻,叹息虽长,却传不到他人的耳里。
手机里的震动有些突兀的响起,虚幻的杨亦瞬间便消失不见,只是那一首《酒醉的蝴蝶》已经烙在了杨亦的心中。
地下室,杨亦拿着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姚峰打来的,这让杨亦十分的疑惑,毕竟他与姚峰刚分开没多久。
“喂。”
“杨哥吗?”姚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显得十分吵杂,隐约还能听到周围有呵斥声。
杨亦顿时微微皱了皱眉,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峰子,怎么了?你在哪里?”杨亦极速的问道。
“杨哥,我在世贸大厦对面,刚我送外卖的时候不小将别人的车刮了,说是要我赔钱,他们不让我走,我身上又没什么钱,不知道怎么办就给你打电话了。”姚峰在电话里有些急促的说道。
“没事,你先呆在那儿,我马上过来。”杨亦出声安慰道,紧接着便向世贸大厦赶去。
由于自己租的电动车明天才能拿到,所以杨亦只能选择打车,在那一瞬间,杨亦都在考虑是不是自己跑过去,毕竟从这里打车到世贸大厦起码要花四五十的车费,这对于目前的杨亦来说极为肉疼。
不过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便立马被杨亦自己给否定了,甚至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倘若被姚峰知道自己那一瞬间的想法,估计要直接跳起开骂了:“我都被人围住了,你还在心疼你那几十元车费。”
没过一会,杨亦便赶到世贸大厦前,刚一下车便四处寻找姚峰的身影,在杨亦的正前方一处公交车站前,挤满了人,那群人正对着倒在地上的姚峰说着些什么。
杨亦赶紧加速跑过去,只见姚峰的电动车与一辆轿车相撞,周围遍地是洒落的外卖。
杨亦从人群挤了过去,扶起倒地的姚峰,轻声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