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魏知感觉如何?”云平秋开口问道。
程寰看向魏知。
魏知想了想:“除了发烧和乏力,倒也没有别的问题。”
云平秋望向没打算吭声的程寰。
程寰总算屈尊降贵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当然也是了。死人脸你不会担心我吧。”
云平秋在听到“死人脸”三个字的时候就默默移开了视线:“既然如此,那说明我们当时的推测没有问题,修为越低,受瘟疫的影响越大。像那些普通村民,一旦染上瘟疫,便会尽数殒命。”
“嗯。”程寰伸了个懒腰,把沧溟剑在手中转了一圈,懒洋洋地道:“既然这个瘟疫不会人传人,对我们也造不成太多影响,尽早去不姜山才是最好的选择。”
魏知从身后看了程寰一眼,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只是默默地蹭到了程寰身后,闷不吭声地站在她旁边。
或许是半夜的时候下了一场细雨的缘故,山涧清凉,隐约有雾气绵绵不绝地缠绕在树枝间。
几许花瓣洒落在泥土中,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香气。
风一吹来,霎时好闻。
程寰嘴上说得毫无问题,然而灵力被将江月白封印,她唯有依靠身体本身抵抗瘟疫带来的不便,好在江月白早前不知扔了多少灵草灵药在她身上。
不过身体抗住了,程寰仍旧是头晕眼花,走路的时候常常不辨方向,好几次差点撞在树上。
魏知拽了她几次,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惜人太多,他忍了忍,没有多言。
唐衍倒是个贴心的,趁着休息的时候,特意去抓了一只兔子。
刚一烤好,除了凌霄这个不要脸的硬是抢了一只腿过去,剩下的三只都让唐衍捧到了程寰面前。
程寰闻着香味,瞬间来了精神,她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来,眉梢间犹如被春风拂过,一骨碌就从半瘫的状态坐了起来:“有徒弟就是不一样。”
唐衍被她一鼓励,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他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地等着程寰吃了一口才问道:“好吃吗,师父?”
程寰从来都是个得了便宜就卖乖的人,她用自己油腻腻的手在唐衍头上摸了摸:“小唐衍烤的都好吃。”
魏知冷不丁地坐在了程寰旁边:“比起我烤的鱼呢?”
程寰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鱼?魏知你别疯啊,水会传染瘟疫,现在别想着吃鱼。”
魏知气得一脸煞白,站起身就找了个更远的角落,眼不见为净。
唐衍的脑子显然想不通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呆呆地望着魏知蹲着的方向,不明所以:“师兄他怎么了?”
程寰意识到了什么,在唐衍的肩膀上擦干净了手上的油,一本正经地道:“他生病了,心情不好。”
唐衍想了想:“那我给师兄送只兔子去。”
“我去就行了。”程寰按住唐衍的肩,站起身来。
凌霄不冷不淡地吹了一声口哨,把抢到的兔子腿递给了云平秋。
魏知听见程寰的脚步声,故意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她。
程寰被他的小动作搞得哭笑不得,她踢了踢魏知的脚:“一只兔子而已,怎么就生气了。”
魏知盯着面前的树干不知声,仿佛这棵树跟他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似的。
程寰在他旁边蹲下,用肩头撞了撞他:“诶,说话呀。”
魏知转过头来,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了程寰一眼。
谁知道他从来没有在程寰面前做个这个表情,一时情急之下,竟然显得几分委屈。
程寰顿时笑不出来了。
她慌忙像哄孩子似的,在魏知背上张牙舞爪地拍了拍:“我开玩笑的,我记得我记得,你给我烤的鱼我怎么会忘呢。”
那只手像是拍在了魏知心上一样。
他听见自己心跳声不受控制地跟着程寰的手在跳动,忙开口道:“我不信。”
程寰有些牙疼:“师父有骗过你吗?”
魏知无声地望着她。
程寰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忙把手里的兔子腿递过去:“快吃,别被凌霄那条狗给抢了。”
魏知心里天大的波澜都被程寰给硬生生压成了咕咕小溪。
他和程寰两人蹲在树前,一人抱着一个兔子腿埋头吃着。
身后还能听见凌霄追着云平秋跑来跑去的脚步声,阿乐还在痛苦地给唐衍解释他真的不是他爹。
头顶有风从树顶滑过,沾了雨水的树叶顿时滴滴答答往下掉在两人手上。
魏知忽然忍不住开口道:“师父。”
“嗯?”程寰嘴里还塞着兔子腿,说话的时候脸鼓成了一个球,全然没有传说中正派第一人的仙风道骨。
“既然阴日是为了阻止瘟疫,会不会我们去了不姜山依然没有找到瘟疫的源头?”
程寰慢条斯理地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那就继续找。”
“还找不到呢?”魏知刨根问底。
程寰对他好像格外有耐心,她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才说道:“如果真的不行,那我们找个地方自己玩去。”
“师父不担心瘟疫横行,民不聊生吗?”
“天塌下来有江月白顶着呢,再说,剑宗通神院含书院这些门派里,老不死的多得是,我们逞什么能啊。”程寰说。
魏知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自从知道程寰没有了灵力之后,魏知始终提心吊胆。
他还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和灵力,这一路前途未卜,如果未能保护好程寰……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