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冒襄都注意到,身边有一大群人拍他马屁,奉承于他,只有一个锦衣少年,独自在那里自斟自饮,他忍不住低声问李天伊:“此人是谁?”
李天伊低声道:“这人啊!就是临清的著名人物,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浪荡子弟,常仗着自己父亲是临清钞关官儿,横行霸道,欺男霸女。”
冒襄说道:“此等人?怎可让他来这里呢?没得污了我等名声?”
李天伊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小弟正准备组建临清诗会,此人是个大金主,他们请他来,让他在一边儿坐着,他就会捐一大笔钱出来,助我等成立诗社。”
冒襄不悦说道:“你乃一读书人,岂可为五斗米,向乡里小儿折腰?”
李天伊说道:“小弟知道冒疆兄你疾恶如仇,但此等小人,你且当没看见便可,小弟啊,在临清混,与这等人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万事留一线为好。”
冒襄冷吭了一声,然后不再言语,从此正眼也不看刘布一眼。
刘部没有什么表示,因为隔得远,他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但是刘康的脸却变成了死猪肝,像是死了爹娘的样子。
刘布觉得刘康不妥了,问道:“你可是便秘了?”
刘康脸色苍白地说:“少爷啊,小人真是不知如何说好?”
刘布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刘康说道:“小人听得懂唇语,这李天伊公子在冒公子面前极力的诋毁于你,不断说公子你的坏话,还说你是冤大头。”
刘康说完了这些话,以为刘布会非常生气的,结果刘布还是那个冷冷的样子,没有什么表示。
刘康以为刘布气坏了,说道:“少爷你听清楚我在说什么吗?”
刘布当然听清楚了,其实刘布也没有什么意外,东林党都是一些什么鸟,他也不是不知道,还能希望说他的好话?而且他也不想以这些人为谋,也不在乎对方怎么说?
今天来这里,真心不是他自己想来,而是他父亲叫他来的,虽有不满,但必须来,他知道在这个家,如果你敢跟老爹对着干,那就是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刘康道:“少爷我们走吧?”
刘布道:“本少为什么要走?现在正是看好戏的时候?”
过了片刻他们吹捧了一阵子,然后不免不可避免地提到的诗词方面去,这是一次诗会,这是这是必然的
冒襄拿出了自己精心创作的一首诗,当众朗诵,《碧落庐边看菊》:
孤情一往趁寒鸦,偶踏东篱见菊花。
多少媚春销夏色,会留一片斗秋华。
这诗不错,人人叫好。
接着便是便是大家轮流当场作诗一首,然后拿出来让冒襄和李天伊品评。
这些人得冒襄和李天伊好评的,个个洋洋自得,不可一世,如果是被批评的,就是垂头丧气,有如死了爹娘一般。
刘布如超然于物外的高人,隐士一般坐在一边,看这些人闹的这些闹剧,感觉有些好笑,作为一个现代的圈外的人,他不觉其中,有什么乐趣。
刘布他想不理,独自坐在一边看热闹,别人可就不是这么想。
李天伊在介绍人的时候没有故意的、羞辱性的没有介绍刘布,但是现在念诗的时候,他偏偏提到刘布:“庆之兄,请问你近来可有新作出来?”
李天伊这么一问,便有人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刘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打架闹事斗酒,他可能很在行,但是如果说到作词作诗,那就是一个笑话,李天伊公子就是故意羞辱他来着,只有知州公子治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