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属于她的,唯有这个还带着点滴父母气息的老屋。唯有在这里,她才能找到一点温暖。
可是就算是这么点微不足道的温暖,上天都要向她剥夺走吗?
天呀!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竟然要这样惩罚她?
她无力地趴在沙发上,任泪水肆意奔流。然而这一次,不会有任何人來安慰她了,就算她流再多的眼泪,也是枉然。
残酷的现实是不相信眼泪的,它更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对她多眷顾些什么。擦干眼泪,她必须无条件的接受这一切。
她慢慢地走到父母的遗像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哽咽着说:“爸爸,妈妈。女儿其实真的不想离开这个我出生的地方,在这里曾经承载着多少咱们的家庭温暖。然而,我现在却不得不走……也许,上天嫌对我的考验还不够吧。沒关系,爸爸妈妈,您们放心,我不会被压垮的。我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的。我走了,您们跟我一起走好吗?等一切好过來,我再带着您们回來。”
她颤抖着手伸到桌面上拿起了父母的遗像,不争气的泪水又滚落下來。她慌忙拭去,唯恐泪水弄脏了父母的遗像。
她小心翼翼地将遗像用柔软的棉布一层层地包裹好,放在了那个黑色的陈旧的皮箱里。
这个皮箱还是父亲曾经用过的,拒已经那么陈旧了,但是她也不舍得丢弃。
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几件常穿的衣物以外,她已经沒有什么东西值得带走了。
零零散散地收拾了一下,左不过半个皮箱。柜子底下的存折上,有她存的一点钱,她将存折放在了皮箱的暗格里。
这一切都做完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这才想起來,从中午到现在她几乎水米未进。拉开冰箱,里面还有几棵青菜,和一包干面条。她胡乱做了一碗汤面,食不知味地吃了下去。
刚吃完面,她忽然意识到了门还沒有锁,连忙快步将大门反锁了。
这个时候,她怕钟文涛回來会往自己的房间來。
她不敢面对他,她怕自己建立起來的微弱的意志会轰然之间的倒塌。她怕她答应钟母的事情,到了关键时刻会做不到。
虽然她心里始终爱着的人是上官华硕,可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宠爱的感觉?钟文涛给她的点滴关怀,她实在不舍得丢掉。更不舍得本來即将会拥有的这个温暖的家。
她选择不辞而别,就让留给他的一封信來说明一切吧。
提起笔來,她运了运气,这才慢慢地写下去。
用一字千金來形容她写得困难一点也不夸张,这封信她写了足足一个钟头。
刚放下笔,门那边就传來了开锁的声音。她一颗心立刻提了起來。
“馨蕊,你在里面吗?你快给我开门呀!”钟文涛的声音听起來很是焦急。
馨蕊紧紧地捂住嘴,呆呆地望着那扇门。
“馨蕊,你怎么了?你不理我了吗?我错了,我昨天不该对你发脾气。以后我一定不会了,求求你给我开门好不好?”一声紧似一声的敲门声,如同一把小锤狠狠地敲在馨蕊的心上。每一下,都让她浑身针扎般地疼痛。
“馨蕊,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开门?”钟文涛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了丝丝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