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长安笑盈盈地挥了挥手,十分地宽宏大量。
“万死就不必了,你就去屋外的那颗树上挂着吧……唔,最好是tuō_guāng了衣服裸挂。”
裂云脸色一黑:“这……”
“咳,你别想多了,本公子虽然喜欢辣手摧草,但是像你这样的还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本公子是不会打你主意的!只是这夏日炎炎,本公子担心你中了暑气……再说了,这夜黑风高的,你就算tuō_guāng了也没人会看见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见皇甫长安虽然是笑着调侃,但那睚眦必报的眼神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裂云不由目光灼灼地转向南宫重渊,心慌慌地开口求救。
“太子……”
然而,不等南宫重渊开口劝阻,皇甫长安就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殿下,您说本公子是不是很贴心啊?”
“……”南宫重渊只好继续抚额……本宫、什么都……没听到。
片刻后,看着暗淡月华之下,那只倒霉的暗卫十分凉快地倒挂在脚下的树枝上,白苏婶婶地表示……这一幕那是相当的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嗯哼,谁让这货跟她抢台词抢戏份来着,活该被公子修理!不对,等公子谈好了事儿,她一定要再拿个铜锣点个火把,叫大伙儿一起来欣赏欣赏这千古奇观……反正落井下石什么的,她最在行了哦呵呵!
想到这儿,白苏顿时一阵爽快,得意之下折了一根树枝戳了戳裂云的脚底板,眯着一双阴险的眼睛笑着道。
“你说……待会儿我往这铜锣上敲几下,再喊几声抓贼,是不是会有很多人点着火把跑过来围观啊?”
“你……你敢!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啊……”导演!怎么连一个龙套也来欺负我!这差事还能继续干下去吗?!特么劳资也要辞职啊摔!
待皇甫长安欣赏完裂云月下裸挂的奇观异景,心满意足的关上窗子后,南宫重渊才不由自主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默默地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刚才,你所言皆真?”
微一挑眉,皇甫长安回过头,盈盈一笑,继而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缓缓逼至南宫重渊面前,那浪荡招摇的模样比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还要更甚三分。
“躲那么远干什么?难道本公子会咬你不成?你放心好了,本公子这么中意你,不会舍得让你像裂云那样tuō_guāng了挂在树枝上的……”
南宫重渊充耳不闻皇甫长安戏谑之词,只淡淡地推开了皇甫长安伸过来要挑起他下颚的扇子,口吻依旧波澜无惊,只隐隐暗含了几许戒备……一级红色警戒的辣种!
“本宫只问你……你刚才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收回扇子,皇甫长安微提眼尾,邪笑着睨了他了一眼,不答反问。
“既然你不相信本公子,又为何纵容本公子欺负你的爱将?”
裂云:“……”导演!你看你看!这小贱人她自己都已经亲口承认了,她就是故意欺负窝的!
南宫重渊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还是略有迟疑。
“可是……”
皇甫长安抬眸:“可是什么?”
听闻经年累月的眼疾可以医治,南宫重渊自是十分欢喜,然而这二十多年来经历了太多的期待和失望,往往复复,终是将他满腔的希冀折磨得伤痕累累体无完肤……他的心里其实很清楚,治疗眼疾并非易事,说是难如登天也不为过。
所以……就算听到皇甫长安这样说,在欣喜之余,南宫重渊也很难再像以前那样激动。
但不管怎么说,哪怕只有一丝半毫的可能,他也要拼力一试!
不为别的,只为看一看……
想要看的……人。
“不瞒公子,本宫的眼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就连天山长生殿的医尊圣手都无计可施束手无策,你的医术虽然高明,但又如何肯定,一定可以治得好本宫的眼睛?”
闻言,皇甫长安揶揄地勾了勾嘴角,口吻是一贯的无赖。
“你说得没错,你这眼睛上的毛病本公子是治不好,而且……貌似本公子从头到尾,也没说可以治得好啊?”
听到这话,南宫重渊神色微微一变,饶是没抱多大的希望,被皇甫长安这样戏弄,也难免心生不悦……然而,略一思虑之后,南宫重渊便又静下心来,想知道皇甫长安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毕竟,他认识这个家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她是不会夸下海口的。
但,就算南宫重渊好奇,也不想就这样被皇甫长安牵着鼻子走,即便一挥袖子,佯怒哼了一声。
“既然治不好,那你刚才又何必大放厥词?本宫数三下,若你还不走……哼……三、二……”
“殿下稍安勿躁嘛……”抓住南宫重渊扬起的手臂缓缓放下,皇甫长安弯着一双眯眯笑的眼睛,故弄玄虚地摇了摇扇子,“虽然说本公子没本事治好你的眼睛,但也不是……完全治不好。”
南宫重渊微一抬眉,似懂而非懂。
“什么意思?”
“凭着现在的医学水平,太子的眼疾显然是治不好的,但……如果只是让你看清世间万物,却也不是什么异想天开的万难之事……”
一边故做高深地说着,皇甫长安一边忍不住在心下自己吐自己的槽……神马眼疾不眼疾的,非得说得很深奥的样纸,放在现代明明就只是很平常的草鸡大近视一枚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