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暖今天坐我马车了,不过随行的还有阿暖的二叔,我的书童满月,再说,我见他们叔女俩要去镇上,又是同村人,我搭他们一程,有错吗?”徐子衿说着,走向虎子娘,却只是随意看了她一眼,蹲下身检查二弟的伤势。
二婶抱住二弟,委屈的看着徐子衿,徐子衿站起身,说道,“你们谁去把周大夫请来,顺便把村长也请来,卢家村什么时候有这么恶毒的妇人,村长到底管还是不管!”
徐子衿这几句话说得很重,还表明了立场,虎子娘有些惊愕,好半晌缓不过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群里,好几个人跑了出去。
“虎子娘,今日的事情,我会慢慢跟你算的!”卢暖说着,恨恨的瞪了虎子娘一眼,蹲下身看二弟的伤口。
头上肿起一个大包,额角一道大大的口子,血迹已经干渴,整张脸像是被血洗过一样,衣服上也全是血。
人也模模糊糊的,一见卢暖,努力的想要解释,想要说话,可努力半天,硬是使不上劲。
急得他眼泪直流。
卢暖轻轻拭去二弟沾了血的泪水,安慰道,“二弟,别说,大姐知道,这不是二弟的错,有的人,无事生非,今日定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她决不会善罢甘休。
绝不。
虎子娘一听,火的不行,跳起来就想骂人。
卢暖站起身,一字一句阴沉沉的说道,“虎子娘,骂你我都觉得脏了我的嘴,可不骂你,你这种人不知廉耻,你凭什么欺负我们,不就是我们穷,我们没爹,我们娘软弱,你说你,缺不缺德,丢不丢脸!”
“你……”虎子娘想要反驳,可她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卢暖家一穷二白,又没有了爹,娘又软弱的人人可欺,在加上上次丢了脸面,这次想要找回来,以为卢暖会像别的姑娘,把名声看的很重,可谁知道半路跑出个二弟,嚷嚷着她要是再说一句,就跟她拼了。
那时候多少媳妇婆子看着,她下不来台,索性豁出去一说,谁知道二弟真像头蛮牛,上来就跟她打。
结果她出手太重,把二弟给伤着了。
“你放心,一会村长就来了,咱们有理说理,有账算账,如果村长今日的处理,我卢暖不满意,那么我们镇上衙门见,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让你吃尽苦头,在所不惜!”卢暖说的咬牙切齿,那浑身的狠劲,让虎子娘和村民们错愕不已。
按说一个没见过世面,才十二岁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些个想法,这些个傲气。
村长卢富贵在远远的就听见了卢暖咬牙切齿的声音,心中恼恨虎子娘,厉声呵斥道,“虎子娘,你一日不碎嘴你嘴巴要烂是吗,一日不惹是生非,你浑身难受是吗,整天在家好吃懒做,搬弄是非,咋地,大栓管不住你,我就请来族老,让族老们把你送回娘家,让你爹妈好好管教管教!”
村长这番话,说得很重,村民们更是不敢吱声,生怕自己说错话,撞在村长的枪口上,挨骂受训。
虎子娘却吓坏了。
请族老们把她送回娘家,跟休了她可没区别了。
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村长,我……”
“闭嘴!”村长怒斥一声,伸出手指指着虎子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说道,“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仗势欺人的泼妇,我卢家村,村风淳朴,村民友爱,你看看你,看看你教的儿子,简直就是在往卢家村面子上抹黑!大栓整日累死累活,忙着赚钱养家,你倒好,整日无所事事,到处搬弄是非,碎嘴,搞得卢家村乌烟瘴气!”
村长说着,恶狠狠的瞪了虎子娘一眼,才走到卢暖身边,安抚的说道,“阿暖啊,这事你放心,叔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二弟憋屈,定会让你满意的!”
卢暖闻言,刚想说话,村长又开口道,“不过阿暖啊,这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二弟的伤,一会等周大夫来看了,咱们再说,好吗?”
村长这些话,卢暖倒是听出点别的意味来。
说到底,就是要她卢暖识相点,别把事情闹大,差不多就得了。
刚想反驳,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子衿讥讽的开口道,“村长,我怎么瞧着,你是在帮虎子娘说话呢?”
村长闻言,扭头看去,心陡然一沉。
他一直没有看见徐子衿,以村长高姿态在这评点事情,原以为卢暖家穷,又没靠山,才想让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想,徐子衿在。
连忙尴尬的说道,“徐少,不,不,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帮着虎子娘说话呢,我作为一村村长,要的就是公平,让所有村民心服口服,绝对不会帮着谁的!”
“是吗,难道刚刚是我听错了?”徐子衿眉毛轻挑,冷冷的说道,“村长,你做这卢家村的村长多少年了?”
“八年了!”村长说着,有些底气不足。
“八年,的确够长了,想来村长也琢磨出些门道,凑巧今日的事情,我又碰到了,村长不介意,我搀和搀和吧!”
徐子衿这话,村长听着,却惊得汗流浃背。
要说这徐子衿,小小年纪,却智慧过人,当今丞相对他更是另眼相看,一心希望他能入朝堂,为国效命。
当年,他做这卢家村村长,还是徐子衿随口一说,那来徐家做客的丞相就钦点了他。
八年来,别人不知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