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青立于小舟之上,手中拿着捆绑着三色艳明珠的指挥旗帜,越是靠近湖中间,混乱的喊叫之声越是强烈,大顺军队的十艘船皆已经倾翻,几千人在湖水之中扑腾,溅起一阵阵的水花。
由于是水战,大顺派出的皆是熟悉水战之人,虽然都落水,但是每人身上都捆绑有浮漂,有助于他们划水,仍然朝岸边冲过去。
章天青再环顾四周,眼神锐利,周围地形皆已经聊熟于心,于是举起手中红标旗帜划出一道道光影,大声喊道:
“第十分队,东南方向全力拉网!”
话音刚落,水下的扑腾更胜,再黑夜当中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花家的人在游动还是大顺的军队在游动。
只是很多大顺的士兵们在朝花家岸边游去的时候,发现自己不能前进,跳出水面一看,竟然有一张不知什么材质织成的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顺的士兵们见此,从腰中掏出匕首对着网就是划下去,发现竟然利刃也斩断不了这种奇怪的网。
大顺的士兵们被拦截,形成一堵墙,众人反应倒也快速,朝网的两头游去。
只要找出拉网之人,迫使他们放开,这网也就能够破掉。
但是让他们诡异的是,他们游了很久,都快游到顾华湖的东岸了,也没寻找到拉网之人,总不可能花家将整个顾华湖都拉上了网不成?
找不到拉网之人,又游了这么久,累得够呛,很多士兵不得不爬上了顾华湖的北岸修整,远远看着位于顾华湖南边,发现他们怎么比出发的时候离花家的岸边更加远了?!
很多士兵们这才惊觉,他们竟然被赶鱼一样被莫名其妙的就赶上了岸!别说靠近花家了,越靠近反而越远了!
真是奇怪了!
章天青站在小舟之上,挺身而立,见到一半的大顺士兵被赶上了岸,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花家根本不是将整个湖都布了细织网,而是利用层叠战术,一边在水里面撤网,一边根据周围人的方向在换第二批人拉网,如此交替进行,在昏暗的顾华湖中间,大顺的士兵一直接触着网,而且沿着织网而游,自然而然就被逐渐的赶上了岸。
岸边的花七拿着一只长长的铜镜看到了湖中间的情况,惊叹得连忙转身,汇报情况道:“家主!家主!一半的大顺士兵都被赶到了东岸或者北岸,天倾大哥的战术真是神奇了!”
花家只用了不到五十人就赶了一千五百敌人上岸,而且就算这批人下水之后,再用这种战术,这批士兵仍然上不了南岸,实在是厉害!
“家主家主!你说天倾大哥那脑袋里面装的是个啥,怎么能想得出这样的法子哟!真想敲开看看……”花七高兴地喃喃自语,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抹凌厉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不如先敲开你的脑子让我看看里面是什么。”花如风冷冷的声音从花七头顶传来,让花七不自觉的摸了摸头盖骨。
额,他很确定,花如风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家主饶命!真敲开又盖不上,您,啊不,花家会损失惨重,你去哪里找一个过目不忘的脑袋,你说是不是?”花七笑得非常谄媚,笑得嘴巴都裂到了耳根边,脸上黑乎乎的一片,牙齿倒是挺白。
花如风不再理他,视线继续转向湖中间。
少说话,多做事,花七摸着自己狂跳的小心肝,觉得自己脑袋终于保住了,赶紧拿起望远铜镜,转回湖中间,随时观察战况。
话说大顺这边虽然有一千多人被莫名其妙赶上了岸,但是还要一批人潜入了水下,打算潜水而过。
章天青视线一凌,吹出一声口哨,随即很多花家的人就一头扎入了水中,整个水面竟然恢复了片刻的平静。
章天青吹了第二声口哨,突然见很多人突然破水而出,大口呼吸一阵之后又沉入水中。
章天青知晓水下战的人们是看不见她的指挥旗的,于是所有的号令全部用她的哨音作为传号令。
根据敌我的情况,一声声口哨从章天青嘴中吹出,很快就有一些大顺士兵浮上了水面,但是皆是仰面漂浮在水中,双眼紧闭,看样子已经昏迷了过去。
不过由于每个大顺士兵都捆绑着漂浮,就算在水中昏迷,也不会溺死,只是被拖着浮出水中,飘在湖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大顺士兵逐渐飘起来,章天青知道她的战术起作用了,虽然她不会游泳,但是不等于她不会水战。
水战反而因为她不会游泳而特别钻研过,因为她知道这是她的弱点,自己的短板必须补齐,所以水战比陆战她更加得心应手。
突然,一站箭矢朝她射来,章天青心惊一阵,赶紧爬在了船上,身后的船夫由于躲避不及,被射中肩膀,跌落了水中。
小舟剧烈摇晃,章天青只能伏在穿里面,以防再有箭矢朝她射来。
“家主,天倾大哥被攻击了!”岸边的花七急的跺脚,赶紧呼叫。
花如风看一眼天色,知道此时他已经不能走开,看一眼花七道:“你会游泳吗?”
“我上辈子就是一条鱼!”花七说完,丢下铜镜,跳入了湖中,入水之后果然如他所言,像一条鱼般,飞快的朝章天青的方向游去。
花如风看一眼岸边的湖水,已经有些波动,他开始收起手中的扇子,他的任务来了。
章天青爬在小舟之上,以为躲过了箭矢,却发现自己的船奇怪得摇得更加剧烈!
不好,有人再翻她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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