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原本皎洁的明月似乎也害了羞,躲进了突然出现的云层当中,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这座偏远小镇的客栈之内,离慕寒跟章天青唇齿缠绵,气息相接,肌肤相触。
“章天青,你不后悔吗?”离慕寒被章天青压在身下,头发散落,衣服尽褪,眼神已经迷离。
“不悔。”
“我离慕寒必将以百里红妆为聘,许你一场盛世婚礼。”离慕寒眼神说完,一个翻身,掌握了主动权。
烛火闪烁,照得人影摇摇晃晃。
帘帐已经被放了下来,只隐约看得到账内两人交缠的身影。
这一夜,是情人交织的夜,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夜,是让人激动的夜,却也是离别的开端。
第二天早晨,离慕寒起得晚了些,他嘴角含笑的睁开双眸,脑海里面浮现昨晚的场景,心中一片甜蜜。
他本能的伸出修长的双臂,翻身去找旁边的章天青,昨晚一夜,章天青应该还起不了床。
谁知道,床边空无一人。
离慕寒心中一阵错愕,随即不知为何有一种羞耻感油然而生。
他昨晚精疲力尽昏睡过去,原本以为章天青也好不到哪里去,肯定会睡到日上三杆,谁知道别人竟然一大早就起床了?
她体力这般好?
不行,看来他初尝男女之事,竟然败给章天青,那以后还得努力修炼。
离慕寒满脸通红的翻身坐起,环顾房间内并未发现章天青身影,甚至连昨晚散落一地的衣衫也不见章天青的,只有他离慕寒的衣物。
“天青……”离慕寒以为章天青在小隔间沐浴,撒娇般的唤了一声,却久久没有回应,整个房间好像只有他一人停留过夜似的清冷寂静。
离慕寒不自觉的蹙了眉,穿好衣物,并未梳头,长发散落到腰,他快速推开房门,整个客栈由于被他包下,一片清冷,空无一人。
长廊看不到她的身影,客堂看不到她的身影,茅房也看不到她的身影,离慕寒心中不详之感越来越重。
他快速下了二楼,拉来守门的一个侍卫道:“你有看到天倾统领吗?”
“回陛下,天倾统领一大早就醒了,说是去后院练剑去了。”负责值守的侍卫如实答道。
离慕寒立刻转向后院,仍然空无一人,那个侍卫也是一脸茫然,再三确认说他确实见到天倾统领下楼,说去往后院练剑了。
他说的是千真万确的实话!
离慕寒的心一直往下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又冲向了二楼他们住的厢房,在茶桌的一只杯盏之下压着一页纸笺。
离慕寒冲过去,拿起。
“离去,勿寻。”
短短四个字,是章天青的字体,也是她言简意赅的风格。
那一刻,离慕寒如雷击般,心头一沉。
他终于明白昨晚章天青看他的眼神,那种眷恋那种不舍,原来她早就想好了离开!
原来她昨晚那般主动,早就想好了他与他分别!
可是,为什么你要离去,为什么这般决绝?!
“调派所有人,务必找到天倾统领!”离慕寒紧紧的抓住章天青唯一留下那张纸笺,沉声下令。
当天傍晚,离慕寒站在一座山顶,瞭望着山脚下的和远处的白白皑雪,山风吹着他俊美的容颜,吹得他的披风抖得很高,猎猎翻飞。
“太子殿下,不能再过去了。再过去就是天域雪国,你身为一朝太子,现在又是监国理事,你不能再以身犯险了。”
离慕寒身后一个侍卫恳求而道,他真的很怕太子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他们在这附近找了一整天,追踪着天倾统领的一点点踪迹,最后追到了大顺王朝和天域雪国的交界之处,再往前就是天域雪国的国境。
看样子,天倾统领是独自前往了天域雪国,很快没入了茫茫雪原当中。
而天域雪国这附近还驻扎着军队,那是梁权河攻打大顺帝都退回驻守的军队。
昨天他们原本可以击杀梁权河的,但是被梁权河拼死抵抗,最终给他退回了边境,跟自己的军队想汇合,让他留了一条性命。
而离慕寒知晓,山脚之下就是敌军大部队,他一朝太子真的不能再往下走了。
不是他害怕,而是此事事关重大,一旦冒险而下,又是两国交战之事,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可是……章天青……
“天倾统领既然自己离开,肯定已经有所准备,不如前日那般被动,殿下大可放心。”侍卫见离慕寒眼中含着浓浓的犹豫,出声劝慰。
离慕寒也知晓这个道理,想了很多,只能沉声叹一声,一转身,披风飞扬,阔步离开。
“回帝都。”
山顶之上老鹰盘旋翱翔,山中离慕寒翻身上马,披风猎猎翻飞,疾驰而去,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最终消失。
这一道山脉划开了他跟章天青的离别,同时也拉开了另外一端序幕。
天域雪国都城——凌城。
凌城处于天域雪山的山脚之下,城后就是高耸入云的绝世雪山,因此城内也是终年积雪,气温很低,寒冷刺骨。
白色是这座城池所有屋顶和地面的颜色,为了增加一些色彩和活力,这座城的百姓们将自己的坞墙全部涂成自己喜欢的眼色,因此走在凌城大街之上,可以看到五颜六色的墙面,倒也看起来新鲜感十足。
章天青一人入了天域雪国都城,走在天域雪国的大街之上,仔细观察着这里面的一切人和事。
当初梁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