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林琴身上,看着眼前这位身穿蓝纱拖地长袍的少年,想着到底有怎样的容颜,才能让他问问坐上水蓝坊的头牌位置。
林琴的视线冰冷的看着林溢盛,林溢盛倒也抬眸看着他,突然感觉到视线里面有一些疑惑和熟悉。
熟悉?
是的,熟悉。
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他一时弄不清楚,只见到林琴已经缓缓的走向了他,长袍长袖拖在地上,拉出一阵飘逸的风情。
林琴来到林溢盛的旁边,跪坐下来,眼神淡然的看着林溢盛,道:“林家家主。”
由于林琴处于男子变声期,声音处于少年的稚嫩和成年男子厚重嗓音之间,林溢盛一下子真没有分辨出眼前这人正是自己的儿子。
“嗯,斟茶吧。”
林溢盛收回视线,垂眸而道。
林溢盛不好男风,赢那个游戏也只是酒桌上的应付,待会也只是打算让这人在旁边斟酒倒茶即可。
“哎哎,林家家主,你赢了就应该让他摘下面纱啊!要守规矩呀!”
欧阳家主及时提醒道。
“好,那你摘下面纱吧。”
林溢盛觉得无所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确定我要摘下面巾?”
林琴微微眯着眼睛,嘴角勾出一抹有些残忍的笑意。
林溢盛听后,视线赫然落到旁边林琴的脸上,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林琴却只是淡淡的笑,静静的看着林溢盛,再问了一遍:“你确定要我摘下面巾?”
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紧张气息,混着满屋子的酒气和脂粉气息,搅拌在一起,刺鼻不已。
欧阳家主见林琴迟迟不见动作,起哄道:“林家家主,快让他摘面巾啊!”“是啊,你在犹豫什么啊?”
“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何犹豫?”
周围几个家主也跟着起哄,大家其实就是好奇,好奇到底这个水蓝坊的头牌倌人能长什么样。
林溢盛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虽然心里面有些怪异的感觉,但是还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好人面子,也不想让另外几个家主失望,于是道:“既然几位家主想看,我当然乐意啦。”
林溢盛说完,一把扯下林琴的面巾,就听到周围人惊艳的倒吸之声,于此同时,他自己也愣住了。
“哇塞,果然好颜色!不愧是水蓝坊第一头牌!”
欧阳家主伸长了脖子,看到林琴的脸蛋儿,不仅发出感叹。
但是周围有几个家主则闭了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林溢盛。
因为这些家主之中,有几人是见过林琴的。
虽然他模样跟三年前有些变化,但是还是能够一眼认出的。
林琴则勾着淡淡的唇,慢慢端了一杯酒,举到林溢盛的面前,声音里面带着倌人坊特有的魅惑人心的声调道:“林老爷,琴的脸你可还满意?”
林溢盛双眼紧握,眼里盛着怒火,突然间一把拍翻了林琴手中的酒杯。
瓷白酒杯被重重砸到地上,发出刺耳碎裂声响,酒水溅射开来,扑向四周,沾染在林琴长长的袍摆之上。
周围不知情的人一脸莫名其妙,蒋妈妈也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见林家家主这神色,怕是一时之间没有人赶上去去劝。
林琴到底哪里惹怒了这位世家排名第二的林家家主?
他的脸蒋妈妈对其是有自信的,不可能因为不对味口而让人盛怒的!“爷,看来是对这杯酒不满意,那这粒西疆来的青提肯定和您胃口。”
林琴不以为然,弯腰拿起一粒青提,妖媚的就要喂入林溢盛的嘴中,眼里却是清冷至极的神色。
啪——一声响,林溢盛一巴掌打在林琴的脸上,打得周围人一阵愣神。
“哎,林家家主,要打别打脸啊!这脸打伤了多可惜啊!”
欧阳家主不知内情,还想劝慰,却被旁边徐家家主拉住了,示意他别再出声,看戏即可。
“孽畜!你这个孽畜!”
林溢盛还想举手再打,却被林琴一把给握住了手腕,冷眼如刀般看着林溢盛。
“林家家主,为何如何生气啊?”
“是因为我在这里抹了你清风道骨的颜面吗?
是毁了你林家的声誉吗?”
林琴笑着问,手上使出了最大的气力去握住林溢盛的手臂,手臂隐隐发抖,青筋凸爆。
所有的恨与怒,都交结在这相交的手臂之上。
林溢盛毕竟是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他有些武功,用力甩开林琴纤细的手臂,一脚踢翻林琴,还想再打的时候,书公子扑上来护住了他。
“林家家主,这里是水蓝坊,我们虽然是倌人,但是也不是任你打骂的!”
书公子护住林琴,怒目而视。
能够敢在这样的场合维护林琴的,书公子也算鼓足了勇气了。
“滚开!我今天就是有权利在责打这孽畜!”
林溢盛怒不可揭,指着林琴怒骂。
“凭什么!你没有这个权利!”
书公子反驳道。
“老子打儿子,怎么没有这个权利!”
“我今天就要给林家列祖列宗打死这个不成气候的孽畜!竟然敢来这种地方做倌人,丢尽了林家的脸!”
这一刻,书公子和蒋妈妈一干人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林琴竟然是林家的少爷!是林家的大公子!在场有一半的家主自然一开始就看到了林琴的脸,也认出了他的身份,但是都是老谋深算的人,林溢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