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那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慕唯一崩溃了,哭声很重,“不知道,我不知道在哪。”
郁景修立马起身,对着电话那边说:“别哭,慕唯一,别哭,别害怕,给我发定位,你现在能给我发定位吗?
要是找不到定位怎么发,那就给我拍旁边建筑物的照片,站在原地等我,别害怕!”
慕唯一手一直抖着,原本几秒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她花了差不多一分钟才把定位发出去。
而电话,一直没有挂断,郁景修一直在电话里安抚她,让她别怕。
她所在的位置离秋枫别苑还是很近的,原本要半个小时,郁景修只花了十五分钟就到了。
那一刻,看到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眼泪汪汪的样子,郁景修疾步跑了过去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抚:“别怕,我来了。
唯一,我在你身边,别怕。”
慕唯一哭得更凶了。
原来有些人,她是爱不起的。
那些想问的话,她也不敢问出口了。
郁景修也不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想问她为什么没有去星悦找浅夏拿电脑,他什么也不想问,只要她此刻,安然无恙就好。
“唯一,等民政局上班,我们就去领证,我娶你,你嫁给我,好吗?”
“你要是还愿意给我生孩子,我们就再生一个,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不生,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凶你,再也不让你难过。”
“唯一,我是认真的,我没有羞辱你,没有骗你。
从今以后,我把郁太太这个身份,给你!”
慕唯一第一次知道,原来天堂和地狱,是连接的那么近的。
天堂地狱,这一刻,她都经历了。
“我想回去了,郁景修,我想回去,我好冷,我想回去。”
“好,我带你回家。”
说完,郁景修将她拦腰抱起,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至于她停在不远处那辆红色法拉利,郁景修压根没管,也不在意。
将她放进黑色迈巴赫副驾驶,又给她系好了安全带,最后,郁景修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刚刚抱她的时候,他感觉得到,她浑身很凉,可想而知,她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了。
回去的路上,慕唯一闭着眼,眼泪却是一直掉着。
回到了秋枫别苑后,她整个人也是迷迷糊糊的,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她好像被人抱了起来。
她想睡过去,想沉沉睡过去。
她希望,永远不要醒。
如果醒了,那个噩梦,不是真的。
她宁愿,和郁景修那样纠缠着,宁愿,郁景修不爱她,她可以承受着,他不爱她的结果。
只是想,他们不是那样亲近的关系。
只是想,她有爱他的权力和资格。
……慕唯一病了,郁景修将她从公园带回来后,当天晚上,她就病了。
这一病,她也不肯去医院,郁景修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请医生到家里来。
而病了后,她也不出门了,应该说,不出卧室的门,也不见郁景修,一整天,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要是郁景修进来,她便开始哭,哭得很凶,她那个样子,都把郁景修给吓到了,只能不进房间,让云姨去照顾她。
慕唯一病了这件事,林安暖和浅夏也知道了消息,都以为她是跳湖引起的感冒。
两人来看过她。
她们两个来,她倒是正常,但话也不多,很多时候就看着窗外发呆。
日子便这样过着,慕唯一待在秋枫别苑养着。
林安暖这几天也老老实实待在御景园养着身体,林安暖也没有和顾景深怎么大闹,但吵嘴这事,一天倒是要发生很多次。
浅夏很烦苏夜白,但苏夜白真的是做到了死皮赖脸缠着。
要是浅夏骂的凶,让他滚的时候,他就老老实实滚,但滚完几个小时之后,他又会老老实实滚回来继续缠着。
这让浅夏就真的很想弄死他。
主要也是,苏夜白一天到晚在给浅夏灌输一件事,她怀孕了。
这要不是还没有到日子,浅夏真的想去医院检查了。
有些话,浅夏现在都懒得和他说了,因为说了也是白说。
她也总不能把她父母之死的事情一直挂在嘴边,总挂在嘴边,伤心难过的还是自己。
其实浅夏是已经想得很清楚明白了,若是真的有了孩子,那就生下来,她好好养着就是,实在没钱养,就让苏夜白出一半,孩子总归是他弄出来的。
而她,努力赚钱就是,至于苏夜白这个狗男人,她不会和他在一起。
因为,不是相爱,就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陆芸是他们之间永远的障碍。
这期间,大概最惨还是南宫锦吧,挨了某两位一顿打,伤得那么惨兮兮的,他在酒店待了几天,也不见谁来瞧瞧他。
这几天,最开心的,应该就是念念了。
念念和沈云澜谈着恋爱,沈云澜倒是尽职尽责做着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情。
没有特别浪漫,也没有什么惊喜,就平平淡淡的,只是念念沉浸在沈云澜是自己男朋友的喜悦里,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并不爱她。
或者她还是感觉到了,但她想赌下去。
她想赌一把,用自己的所有热情与真诚,赌沈云澜会爱上她。
他们都彼此努力地去生活,去迎接下一刻。
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