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打算怎么办?”
自从肖武也走了,肖老夫人变独自一人坐在灯下,看着烛火的幽幽暗暗,董嬷嬷忍不住了,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
老太太苦笑不已,“卫大夫今日露的这一手——呵,怕是早有准备了。对双双和老大媳妇的安排,他怕是早就知道了。”
董嬷嬷垂手道:“老夫人英明,老奴也是有这种感觉,那木炭还没到身上,卫大夫就抱起芽芽姐弟飞到河里的船上,若不是提前知道,反应当没这么快,而且那船出现在那里也太过巧合了些。”
肖老夫人冷笑一声,“室外除了这样的乱子,正常人都会往街边的铺子里跑,好躲开漫天乱飞的热碳,可他倒好,直接反方向飞,就这一个举动,就足以说明他事先是知道内情的。”
“第一次来我肖家,却对我肖家发生的事了然于掌,卫大夫看来是对我肖家伸的手很长呀。”
董嬷嬷想着芽芽的安排,迟疑的道:“老夫人,您这是打算放弃表小姐和伯爵府了?”
老太太微微讶异的抬头看她,“难道你还有什么高招?”
“虽然二少爷这么说,可老奴觉得还是应该当面问问表小姐的意思,说不定她看不上卫大夫呢?”
老太太摇头,“卫大夫这个人,唉,深不可测,他既然看上了芽芽,芽芽便只能是他的了。我若硬把芽芽嫁入伯爵府,这不是和卫大夫结仇?”
芽芽不过是一个棋子,她的意愿是最没有参考价值的。
董嬷嬷乖乖闭嘴。
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能用芽芽这个村女笼络住卫大夫这棵大树,也值当的。”
“那伯爵府那边?”
董嬷嬷一边心里暗暗琢磨明日怎么去和芽芽交待,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肖老夫人对着昏暗的烛火,眉头紧皱,“淼儿如今伤的这架势,怕是要留疤了,好好的闺女,一腿的疤,就算嫁给贺家少爷了,那能笼络住他的人?哪个男人会喜欢一腿疤痕的女人呢?”
董嬷嬷顿时了然。
“您是打算让三小姐和二小姐换亲?”
老嬷嬷嘴角微微带笑,“您是想让二小姐嫁入伯爵府,让三小姐嫁入贺家?”
肖老夫人没看伺候多年的老嬷嬷,自然没看到她嘴角诡异的笑。
对着烛光良久,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淼儿是我的骄傲,不论是容貌身材,还是琴棋书画,还是心机城府,都远在双双之上,也更适合放到更有前景的权贵之家,可惜啊可惜……“
董嬷嬷垂手道:“老夫人,不如进等医术的诊治过一段落,看看小姐们恢复的情况再说?”
老夫人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你说的对,在观察观察,兴许疤痕全褪了也不好说。”
窗外,一个小丫头听到此处,猫着身子跑了。
前院肖二爷书房。
听完汇报,肖二爷猛地抬手,“啪”的一声脆响,身边的一个杯子就扔了出去,摔在墙上,顿时细碎的落下抵赖。
“她真这么说?”
皮子蛤点头道是。
“爷,这荣婆子的婆家田家如今继承了田家祖业的是田家唯一的孙子,是田家小儿子儿媳生的。荣婆子和儿子并没有回老家继承祖业。”
肖二爷面色沉沉的道:“田家七个儿子,除了大儿子早死以外,剩下的儿子一个个的连个蛋都生不出,为何这老小会有个儿子?“
略有些肥胖的皮子蛤面上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
“属下也觉得奇怪,就派人抓了这小儿子的儿媳来,没打两下,她就全招了。”
“借种?“
肖二爷脸上露出一个讽刺从笑。
“正是。她看这田家七个儿子各个都生不出孩子,唯一的大嫂生了儿子,还被田家给挤兑走了,她就想,若是她能生一个儿子,不就可以继承整个田家的家业了?所以,就跟人借种了,说是借种,其实是红杏出墙了,她跟那男人在一起偷偷摸摸好多年了。”
皮子蛤还在絮絮叨叨,肖二爷脸上的笑却慢慢有些僵硬,眼神里慢慢升起一丝冷光。
他多年无子,肖二夫人为求地位稳固,是不是也打着借种目的?
肖家的人长相太特殊,既然想冒充肖家后人,那注定便不能和外面人借。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年轻的肖二夫人和肖大爷在床上翻滚在一起的画面,被翻红浪,男人的肤色比女人还白,还扎眼。
肖二爷不由微微闭上一双阴沉的眸子。
是借一次就怀上了,还是从此以后就你情我愿搞上了?
肖二夫人姿色不是多好,但到底和他是年少夫妻,夫妻之间的房事和私密的小动作很多。
一想到这些她都可能向着自己的亲大哥做了,肖二爷心里犹如万只猫在挠痒痒,丝丝生疼,却偏偏都抓不到地方。
他随手摸起桌子上一方云砚,“guang”的一声砸到格楞窗上,砚台破窗而出,留在格楞窗上一个巨大的洞了。
夜上三更。
肖二爷一身酒气的出现在松柏院。
开门的丫头吓了一跳,“二老爷?”
“我来看看我闺女还疼不疼,你不用声张。”
丫鬟应是,带着他去了肖淼儿的房间。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肖淼儿哭累了,此时也不知是疼晕了过去,还是怎么,这一刻正闭着眼睡着,眉头紧皱,一脸的苦相。
“爷。”
他点点头,伺候的丫头轻轻上前,在他耳边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