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嘶——”
周杏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叫声尾音转变未为一声嘶鸣。
音落,她额角忽然长出两片鳞片,一片黝黑,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潭,一片光华四溢,好似雨后的彩虹。
她的小腿忽然如长绳一般向上甩起,朝周阿娇后背抽去。
周阿娇余光瞥到,立刻朝一边滚去,谁知还是慢了一步,被她脚丫扫到,立刻朝石洞壁摔去。
“砰”一声巨响,周阿娇口吐鲜血,摔在地上。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周杏,擦了擦嘴角的血,“想刺激她觉醒,没想到,倒是把你给刺激醒了。”
周杏却不看她,抬手朝芽芽挥去。
芽芽满脸狰狞,似乎魔怔了,周杏的血彻底将她激怒了,天蓬真君的封印早已被冲破,妖息冲撞着玄武真君的禁锢,浑身一会红一会黑,一个是红衣少女的妖根,一个是玄武真君的灵血。
这老头倒是舍得,竟然用了自己的心头血。
周杏手里赤金的血散发着盈盈的光辉,洒到芽芽身上。
周阿娇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妖息大盛,她口吐一口心头血,合着自己的妖息朝周杏身上砸去。
芽芽的命如今和天蓬真君相连,她动不的,一动,天蓬即可就到了。
她必须阻止周杏继续封印芽芽,必须让妖息彻底战胜芽芽的仙根,毁了她,看紫薇君上还能如何救她!
周杏身上的金芒忽然大盛,瞬间又暗淡下去。
玄武真君和天蓬真君忽的出现在眼前,一个又撒了一把心头血加固了对芽芽的封印,一个毫不客气的撩起一把天斧,朝周阿娇砍去。
周阿娇再不恋战,遗憾的看了一眼已经昏迷的芽芽,一咬牙紫光一闪,人已经不见。
天蓬真君也不追,反而一把神息洒向周杏。
“洪翘怎样?”
玄武真君看看浑身是血的周杏,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怜悯。
“她本来被生剥了一身金皮,又被妖王打了一记,伤上加伤,这样强行觉醒,动的又是杀心,对仙根极为不利。”
天蓬真君啧啧嘴,“还好我封印的及时,仙根虽然有所动荡,倒是没有大碍,就是这具**凡胎经脉不似芽芽,被开发过,这样强行承受神力,怕是对经脉有很大的损伤,得看君上有没有什么法子救她一救。”
玄武真君猛地想起来,从怀里摸出一粒黑不溜秋的黑丸子,“上清老祖给了我一粒丸子,说是仙家吃了可凭填一甲子修为,凡人吃了,可立地成仙,要不给她吃了?”
“哎,行!”
天蓬真君的话被冷冷的打断,“不行。”
卫望楚用了传送符,到底比二人慢了不少。
“为何不行?这丸子很难得的,还是君上有别的法子可以救她?”
卫望楚接过他手里的丸子,道:“她吃了丸子升仙了,芽芽不知道实情,还以为她死了,那这些不是白做了?”
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两只浅口盘子,拿出一把巴掌大的匕首,从药丸上刮了一些粉末下来,又取了一瓶药,没盘到了点。
“喂周杏喝下,这些分量足以让她延年益寿活到百岁不止了。”
说完,他走到芽芽身边,将她半抱在怀里,将那半盘子药尽数喂了下去。
“行了,你来走吧,把萨满送过来,顺便请杜若前往周杏家等着。”
芽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黑了,卫望楚正抱着她往山下走。
“卫望楚?小杏呢?”
卫望楚微微侧身,让她看到后头,萨满老头吃力背着周杏的模样。
“小杏!”
芽芽叫了一声,看她没反应,又看向卫望楚,“她,她被周阿娇剖开了肚子,她,她还活着吗?”
卫望楚点头,“活着,活的好着呢,萨满大人施了术法,在那妖邪作恶之前赶了过来,现在他将那伤口禁锢住了,等下山了,找杜若把那伤口缝合起来,就好了,不会有性命之忧。”
芽芽松了一口气,往男人怀里一扑,头窝在他的肩窝里,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出来。
男人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别怕,我在。”
芽芽任眼泪流了一会儿,才哽咽着“嗯”了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久久不愿意撒开。
卫望楚嘴角不由一弯,他柔声道:“饿了吗?我药箱里有吃的,要不要垫垫?”
芽芽一看,他背后果然还背着那尺长的药箱。
她带着微微的哭腔,“你还背着这东西呢,沉不沉?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男人抱她的双手不由一紧,“不放。”
芽芽也不再说什么,安静的抱着他的脖子给他减轻负担。
萨满大人卅其格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刚刚前来叫他的是天上的神官,一个黑脸,一个白脸,虽然具是一身便衣,更没带什么灵兽护卫,可他伺候神灵一辈子,第一时间便有些感悟,那二人的模样倒有些像传说中的北极四圣君。
那二人对卫望楚极为尊崇,按说一介凡人就算医术再厉害,自然不至于让两位神官这般,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里隐隐起伏,难道他是?
亲眼见证那位神君搞对象,我的天哪,卅其格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芽芽忽然道:“周阿娇到底是什么东西?”
卫望楚道:“她的真身是一朵黑莲。”
芽芽心里咯噔一下,这和周阿娇自己说的倒是一样,那她说自己是熊瞎子妖呢?
“她,她,说她自己是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