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方面的生意,一直都有人眼馋,可是,因为边关的严密控制,并没有大规模的商业往来。
如今黎达海有太子的后台,才能在边境肆意交易。而且,酒不像粮食食盐一类东西,本来就不被严格管控。或许有人嫉妒太子的吸金速度,可是没有烈酒,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长孙最喜欢听到自己的皇帝夫君,不加掩饰的夸赞儿子。
作为皇后,深得皇帝宠爱,太子儿子地位稳固,除此以外,她没有什么别的奢求了。
“可是陛下,承乾为什么要囤积粮食和肉干啊,咱们大唐境内粮食的市场价格受到朝廷的管控,就算大灾之年,也不允许商贾肆意加价。粮食又不赚钱,既然承乾能有这般的赚钱头脑,不会想不到吧。”
苦涩的一笑,李世民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低声道:“朕所料不错的话,承乾这应该是为明年的蝗灾未雨绸缪。”
“蝗灾?”
长孙大吃一惊,一般的蝗灾,像今年这般的,绝对不会让夫君这样的皇帝都感到颓废。事实证明,杀伐果断的皇帝,永远不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伤神感叹。而一旦到了颓然的时候,那就一定是足够严重的事情。
点点头,李世民叹息道:“今年的蝗灾,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不算什么事儿。可是司农寺密报,今年持续干旱,天少雨,冬日又少雪,很有可能,明年会有更大规模的蝗灾。”
事实证明,朝廷的官员也不都是吃素的。蝗灾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的最大灾难之一,也是农业最大的敌人之一,司农寺的官员,肯定会有所关注。
见皇帝夫君颓然,长孙干脆坐到了他的腿上,跟着一起叹气。
她知道,夫君在意的不是蝗灾带来的损害。武德年以来,朝廷一直减免赋税,民间多少也有点积蓄。官仓虽然没有囤满,但是勉强应付一场大蝗灾,应该不是问题。
让他在意的,是蝗灾这件事的本身。
自古以来,人们的想象力就格外的丰富。“君权天授”说法出来以后,固然巩固了皇帝的地位,凌驾于黎民百姓之上。但是,同时也催生出了“君德不修、天降灾难”的说法。
武德九年尚且平安无事,可贞观元年就出现了蝗灾,贞观二年,更是即将出现更大的一场蝗灾。这,让本就得位不正的皇帝,只会遭受更多的非议。
罗艺的人头在长安游街示众了,李孝常和长孙安业的脑袋,也已经搬了家。这些人都是可以砍的,可有些脑袋,就不方便动手了,比如朝臣。
比如
五姓七望。
本就对皇家心存芥蒂的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天赐的机会,这对皇权来说,即将是一波不小的打击。
杀人固然是最快的解决办法,可是这个时候杀人,没有道理不说,反而会激起更大的反抗。
不由自主的握紧夫君的手,长孙现在能做的,大概也只有陪伴了。
她知道皇帝夫君为这个皇位,付出了多少,也知道他当初对这个位置,又是多么的渴望。
可如今坐上来了,就会难以避免的出现这么多事。
反手握住长孙的手,李世民笑道:“算不得什么大事,现在用不着感伤。司农寺也只是预测而已,若是年后下几场大雪,蝗灾未必就会起来。现在感伤,徒劳无益。而且,朕有预感,若是蝗灾真的起了,承乾,没准儿会给朕一个惊喜!”
随手把账簿撕碎,李世民对东宫的所作所为选择了视而不见。
虽然东宫涉及到的钱财,已经多到需要他这个父亲关注的程度,可是,只要儿子不纵情享乐挥霍,而是做一些正确的事情,他就不会去干涉。
固然有“不干涉东宫财政”的约定在,可是,毁约,一向是父母的特权
照常晨练过后的李承乾,还没洗漱完,就见到了一个人—紫燕。
东宫对紫燕而言,跟两仪殿没什么分别,甚至于连报名入内的程序都省了。
“太子殿下,奴婢前来传递皇后娘娘的家常话。”
“母后?母后有什么话需要你带,自己不过来吗?”
正在浴池中的李承乾迷惑不已,虽说自己没有住在皇宫,可是长孙老娘不至于这么一小段路也走不动啊。虽然很少见面,但是好几次他上课的时候,都发现书房门被人推开了一道小缝。不用说,偷看的这位一定就是她了。
明明想的很,偏偏不露面出来。知道她是怕皇后太子见面,传出去会让人觉得太子没有独立性。可娘和儿子见面,是天经地义的吧!
紫燕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回禀殿下,娘娘不是不肯来,而是来不了。现在娘娘已经有孕四个月,御医根本不让出宫行走。”
怀孕了?
李承乾掐指一算,长孙现在,也差不多是怀上李治的时间了。
幸运的小子啊!如果不是有一个强势的婆娘,这小子也会成为历史上少有的厉害皇帝。
“既然母后有了身孕,是不该走动。那么紫燕,母后要你传达什么话?”
看着认真的太子,紫燕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憋了一会儿后,她才说:“娘娘说了,最近国库吃紧,宫内也要精简用度。可是她怀着孩子,不节约用度吧,起不到带头的作用,可节约吧,对殿下的弟弟或者妹妹也不好,让人头疼。听说殿下最近发了财,娘娘觉得,当娘的,跟儿子要一点花,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说完,紫燕眨了眨眼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