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田制和府兵制,是初唐的两种制度。
官府明确规定,妇女一般情况下不授田,奴婢及丁牛不再受田。因授田面积不足,在需要依耕的狭乡地区也不再加倍授田。
持此以外,只要十八岁以上的中男和丁男,每人都能受口分田八十亩,永业田二十亩。老男、残疾受口分田四十亩,寡妻妾受口分田三十亩;这些人如果为户主,每人受永业田二十亩,口分田三十亩。杂户受田如百姓。工商业者、官户受田减百姓之半。道士、和尚给田三十亩,尼姑、女冠给田二十亩。此外,一般妇女、部曲、奴婢都不受田。
而有爵位的贵族从亲王到公侯伯子男,受永业田一百顷递降至五顷。职事官从一品到八、九品,受永业田六十顷递降至二顷。散官五品以上受永业田同职事官。勋官从上柱国到云骑、武骑尉,受永业田三十顷递降至六十亩。此外,各级官僚和官府,还分别领有多少不等的职分田和公廨田,职分田的地租作为官僚俸禄的补充,公廨田的地租作官署的费用。这两种土地的所有权归国家。
均田制虽然能够很好的刺激荒地开辟,能够让百姓吃喝有所倚仗,可也给土地兼并留下了祸根。
唐朝律文规定,土地不得私自买卖,只有贵族官僚的永业田和赐田,可以自由出卖。百姓迁移和无力丧葬的,准许出卖永业田。迁往人少地多的宽乡和卖充住宅、邸店的,并准许卖口分田。
看起来很严格,但实际上也很宽松。中国人,特别是地主老财和贵族,自古以来就对土地有一股子浓浓的占有欲,没有人嫌自己的田地少,能够趁着老百姓家里揭不开锅,或者老夫老母需要用药,却掏不起钱的时候,总会有好心人过来接手他们的田地。地方县令如果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多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毕竟土地里刨食吃的人,钱别说够花了,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农民们手里是没有余富钱的,有钱的是那些贵族、商人,把控着百姓的软肋,他们才能肆无忌惮的对广袤的田地露出饥渴的獠牙。
现在,黑炭头就露出自己的獠牙,狠狠的恐吓着自己面前的大胖子,因为这家伙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跟自己的主人诉苦着。
“好我的太子啊,您是储君,怎么能进平康坊这样的地方?要是陛下或者娘娘知道微臣把场子包给您了,虽说不至于被砍头,可一顿板子肯定是逃不了的啊!”
安康县伯陈三,是于泰找到的场子幕后真正的主人。
平康坊作为长安的红灯区,里面的产业自然不缺股东。陈三,就是其中之一。
别的青楼都是在姐儿身上下手,唯有这家伙是在装饰上下手。明明是皮肉交易为先,风花雪月为后的场地,硬是被他给改成了诗词歌赋为先的要地,搞得好多自认文采fēng_liú两样都齐全的人,削尖了头的想要到这里来。
青楼的名声怎么样,李承乾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陈三的曲艺阁内部的装修,很适合鼓捣成拍卖场。
一边是交流诗词,随便挥墨的雅间,另外一边是剧场一般的层层阶梯设计。前者勾引了大批文采fēng_liú之士,后者得到了很多老人,比如萧瑀这样的喜爱。
只要把格局调整一下,将单间都改成包厢,戏台子给弄成拍卖台,呵呵,不就是一个妥妥的拍卖场嘛!
伸手把黑炭头抱起来,李承乾很自然的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很随意的动作,但是在很会察言观色的陈三眼中,却好像平白无故的多了一点压力感,让他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去了。
“行了,别在这诉苦了。孤就问你,你到底给不给孤这个面子?孤不是在砸你的场子,而是看中了你的地皮,你把内部人员都迁移到另外一处,曲艺阁不还是能开下去嘛!”
听到这句,陈三偷偷松了一口气,只要太子不是要涉足红粉买卖就好。至于看上了地皮,好说!以前就觉得这个曲艺阁地方太小了,想往大了扩展一下都费劲,这次正好做个顺水人情,便宜一下太子。
“殿下,既然您看中了地皮,早说啊!一万贯,不,五千贯微臣就卖给您,地契什么的,都会给您交割清楚。用不着您亲自交易,只要遣一宦官跟着微臣同去就好。”
李承乾点了点头,看样子陈三很是识趣。平康坊的地皮,一般都要两万贯以上,大的卖到五万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混蛋的地盘也不小,五千贯卖掉,纯粹是想要巴结一下太子。
至于到长安县衙办理交接,堂堂太子亲自去不够丢人钱。
揉揉狗头,李承乾指了指方胜。陈三立刻笑嘻嘻的跟着方胜一起出去了。
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的双龙尊琉璃杯,李承乾不由得感慨阎立本的坚持。
自八月以来,这家伙除了升爵宴和买府邸的时候在长安小住了一段时间外,余下都一头扎在自己的火窑里,潜心研究琉璃怎么烧制。
本以为他能拿出石灰厂焦子那样的琉璃,再改变造型就不错了,谁曾想这家伙竟然把琉璃的成品研究到了半透明的地步。
半透明的玻璃,在李承乾的眼中依旧是垃圾,可在这个时代可是绝品。
皇帝的立政殿里有一个琉璃杯,晶莹剔透的,摆放在书架上等闲不给人看一眼。
能翻动皇帝书架的人很少,李承乾恰好就是其中一个。在不小心把那个琉璃杯打碎了以后,李承乾眼睁睁的看到后爹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