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情在这里当游客,巡视了一遍伤兵营,确定留在这里的伤兵都不会有危险后,李承乾就缩回了帐篷。
张赟寸步不离的跟在李承乾身后,就连别的宦官端进来的茶水,他都要尝一杯后,才把茶壶放到案头。
桌子上摆着孙思邈的信,老道抵达丰府,立刻就被当地的士兵将军奉为神人,朔方的伤兵营,跟丰府的一对比简直就像一个笑话。信函里字里行间,都能看出老道的焦急。缺人手啊!李靖只批给了伤兵营五百人,还都是辅兵,各个笨手笨脚的。可伤兵营收纳的伤兵,何止一千!
两千禁军部队依旧驻扎在伤兵营周围,论战力,他们可能还要强于太子亲率,可是,就是不投入战场,也不用于伤兵营。两千士兵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吃了睡,醒了站在太子营帐周围,伤兵营周围充傻大个。这是对人力资源的一种强烈浪费!
不过好在老道是体贴的,信封抽出信件后,很明显还有点东西。孙思邈的信件,还不是张赟够资格偷看的。
看了看不再冒热气的茶壶,李承乾瞪了木头人一样的张赟一眼:“还不快去给孤换壶热水?”
张赟点点头,端着茶壶就走到帐子门口,把茶壶交给了外面的宦官,他是打定主意不会轻易出去。
不过,就在他转身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李承乾掏出信封里的一个药丸,塞到嘴里咽下去了。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李承乾忽然感觉身上格外的燥热,汗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老道的药总是这么管用,连脑门子都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汗珠。
手里的笔掉到地上,声音不大,却吸引了张赟的注意力。
抓着额头扑倒在桌子上,不停的撞手,李承乾的惨叫演绎的入木三分:“疼死我了!”
“殿下!”
张赟心头一惊,五六米的距离两步就窜了过来,连忙阻止太子的自残行为。
这一抱,就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太子浑身都在冒汗,这么短的时间里,头发已经湿漉漉的了。
“殿下怎么了?”
听到声音,门口值守的两个宦官也窜了进来,看着在张赟怀里挣扎的太子,只觉得手脚冰凉。
明明已经把太子看的很严了啊!怎么还是出现了这样的事儿?
张赟的眼睛红的就像要滴出血来,对着两个宦官怒吼道:“还不封锁周围?赶紧把军医请过来!”
“太子病倒了”。
只是这一个消息,就让平静的伤兵营炸了锅。
所有的军医都集中到了太子的营帐,在张赟虎视眈眈的目光中诊脉。
好多能行动的伤兵,都不由自主的站到帐篷外,虽然禁军不允许他们靠近,可是能听听消息也是好的。
帐篷里被人来人往搅动的很冷,可是军医的头上都在冒汗。
太子哪怕是落下什么病根,他们的脑袋估计都要搬家。可是,这脉象,也太乱了啊!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病症。可是从太子不停的喊疼,浑身出汗来看,一定是了不得的急病。
“如何!”
张赟的手心已经被指甲刺出了血。
军医摇摇头,见张赟就要发怒,赶紧说:“太子的脉象过于紊乱,只看表象,很难断定病症。我等无能,只能给殿下开一副止疼的药。如今送往长安肯定是来不及的,遍观草原各路军医,恐怕都不行,也只有丰府的孙道长,能治此病。”
“那就赶紧开!准备马车,护送太子去丰府!”
闭着眼都能听到人群乱糟糟的声音,李承乾不由得在心里对张赟说了一声对不起。不用这一招,根本去不了丰府啊。
半推半就的咽下一碗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汤药,话说这段时间李承乾也把自己折腾累了,索性就睡过去,任由张赟搬运自己。
两千禁军,护送着太子,押着那个开药方、熬药的军医,日夜不休的往丰府赶。
近乎四百里的路,他们跑了不到五天就抵达了。
当然,李承乾也费劲的装了五天的病人。
当太子的病症终于被孙思邈“妙手回春”以后,张赟等人才松了一口气。有几个脆弱点的宦官,甚至哭出来后就昏了过去。
这五天的时间,他们几乎都是憋着一口气赶路的,如今见太子终于痊愈,才对自己的小命安心。
“好转”后的李承乾这才发现装病也是一种力气活儿。
叫人拽着张赟滚下去休息,李承乾只带了几个休息过的禁军作为侍卫,就跟着孙思邈参观了伤兵营。
丰府的伤兵营,跟朔方比起来,要惨烈的多。不过好在老孙也学了李承乾的那一套,虽然惨烈,但不至于变成原本那种死域的感觉。
“缺人啊!伤员每天都在往回运,好多轻伤的士卒,还没来得及休息两天,就又被叫回了战场。”
走在伤兵营的营帐间,孙思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战场,如今就距离丰府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柴绍和薛万均堵住了三万多的牧民,正杀的难解难分。草原住民跟中原的府兵制很相似,颉利组织的军队,平日里其实都是牧民,等草原贵族号召后,才会拿起武器,快乐的往南去抢劫。
三万多的牧民,但柴绍和薛万均只有两万的部队。说起来有点难过,大唐似乎一直都在以少打多,这次十几万的军队出动,背后是国朝倾尽全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