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面,张晓等人已经被抓了起来,镇定的如同张晓,只是坐在牢房里的床上,剩下的属官,都扒着牢门大叫冤枉。百骑司的地牢是个什么地方,没人愿意知道。
看到一片淡黄色从光亮中出现,属官们顿时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大叫:“太子殿下,卑职冤枉啊,卑职只是受令而为啊!”
没有理会那些属官,狱卒打开牢门后,李承乾就进了张晓的牢房。
还不错,除了闷湿一点外,百骑司并没有过于迫害这些被抓起来的人,甚至于桌子上还有茶水。
张赟搬出来一个凳子,李承乾就坐在板凳上看着张晓。
大眼瞪小眼
许久之后,张晓才自嘲的一笑:“太子殿下亲自提审下官,倒是下官的荣幸,只是不知道殿下准备如何处置下官?可能留个全尸?”
李承乾笑了笑:“孤还没有杀人的想法,这次给你们设下的圈套,也是东宫所属的人提议的,如果可能,孤从不愿意试探人,因为试探就代表着不信任。身在皇家,孤才知道相信一个人是多么的艰难。如今,我们兄弟好不容易达成了信任,被你破坏掉可就太不值了。”
听完李承乾的话,张晓哈哈大笑:“信任?那这次的局又做何表示?太子殿下好算计啊!对武器工坊全然不设防,让我等起了心思,最后身入彀中犹不自知,甚至直到被抓的时候,我等还亲自实验了火药武器的威力,根本没人阻拦!”
张晓箕坐在床上,抓着床单,虽然发出的是笑声,但是表情很像是厉鬼。
张赟犹豫再三,到底忍住没出手把这人的脑袋拧下来。敢如此羞辱太子殿下,这人是真的活腻歪了!
李承乾并不在乎,不过是箕坐而已,露**又如何?说到底这只是一个阶下囚而已。
敲敲桌子,李承乾道:“还是信任这两个字,如果只是青雀对火药武器好奇,我并不会阻拦,如果他想要,就算把火药的配方告诉他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换作是你们就不一样了。
你别急着骂孤,你敢说你们对武器工坊下手有什么崇高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把控要害部门,提高自身的地位嘛。孤敢肯定,要是谁对青雀下手,你们绝对会拿武器工坊威胁,呵,你是父皇提拔的魏王府长史,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你干嘛屈尊降贵的去管理一个工坊?再加上之前芙蓉园逾制一事,你们期盼父皇废长立次的心昭然若揭啊!
说到底,你们都是为了上位而已,孤就想不明白了,你们怎么就不知道知足呢?你张晓也算是有功劳的,青雀有十六州封地,实际上处理这些地方的政务、担任大都督的,是你才对,这样的权力,就算尚书也不过如此吧,你还想往上更进一步?孤就想不明白了,我特么惹到你们了?还是我这个太子当的太废物?”
这就是李承乾最愤怒的地方,如果自己不称职,那李泰手下的人怎么折腾,都是应该的,如今他自认并不昏聩,甚至是不出话来,张赟嘿嘿笑道:“殿下,您不是废物,就是太仁慈了。别的太子,总要打压一下兄弟,您不仅没有打压,反而扶持魏王吴王,才会给人软弱可欺的印象,就奴婢看来,只要这些人全部完蛋,剩下有野心的,绝对会老实起来!”
许久之后,张晓才长舒一口气,嘿嘿笑道:“殿下说的不错,我张晓确实是想要更进一步,为的也是自己。事已至此,下官无话可说,只求殿下给下官一个痛快,切莫为难家小。”
“到这一步你还不死心,还想着坑孤一把?”
冷笑一声,李承乾起身踹倒凳子,带着张赟就离开了牢房。
张赟迷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张晓,只看他面如死灰,就知道太子说的没错,这人确实想要坑殿下。
只是,怎么坑了?
才出百骑司地牢,张赟就忍不住问:“殿下,他怎么要坑您了?”
李承乾止住步伐,给张赟解释说:“张晓不是一般官员,能成为魏王府长史,要么是有才,要么是有功,不管哪一种,孤都没有擅自处置他的权力,最多就是关押起来,听候父皇发落。只要孤擅自处置了他,倒不至于担负什么责任,但是被父皇反感是一定的。”
张赟这才反应过来,不由暗骂自己真是蠢,这么明显的坑都没看出来,在皇帝身边的这段时间,白待了!
从地牢出来,才是正午时分,摸了摸肚皮,看到路边摆着的凉粉摊子,就大跨步的走过去。
常何终于忍不住,拦在了李承乾面前:“殿下,午膳还是回宫里吃吧,在这里吃,一旦吃坏了肚子,都不是下官能担的起的。”
怪不得招人嫌,对别人总带怀疑眼光的家伙,本身也一定有问题。
腹诽完了常何,李承乾没有理会,依旧走进了凉粉摊子。
堂堂太子亲自光顾凉粉摊子,不管是摊主还是客人都吓得腿哆嗦。毕竟,持刀的侍卫已经将凉粉摊子团团包围起来了,特别是为首的统领,看谁好像都在打量在哪下刀比较合适。
“殿殿下,您是要在小店歇脚吗?”
摊主是个老人家,估计得有七八十岁了,这样的年纪,看到官员是不用行礼的,此时却偏偏拱手弯腰的恨不得跪下来。
荼毒了几千年的封建思想,早就在民众的身上根深蒂固,不是官面上所谓“孝道”就能克服的。
伸手扶住老人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