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工作的太子,还是很耐看的,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厌恶的东西,咬着牙写字的样子很是有趣。遇到严肃的问题,认真的样子还是那么令人着迷。
手不知不觉挠到了狗嘴里,苏媛才惊醒过来,红着脸把头转了回来,起身去箱子里找那条白绫。这是长乐宫里的嬷嬷嘱咐带上的,好像很重要。
她搞不清楚到东宫来见太子,带一条白绫干什么,上吊吗?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奏折,却还有岭南的账簿需要看。
黎达海一家子还是很勤勉的,一直都是用运货的方式,将定量的银钱升值以后,才用于海港的建设。可就算是手段尽出,面对海港这个无底洞的大嘴,也会产生永远喂不满的错觉。
其实这就是成功前的副作用,越是靠近成功,人反而会更紧张。海港如今已经建设了大半,造船厂也在建设中了,这样的速度,比自己预想中的,不知道快了多少。
皇帝送来的内务府官员,还有工部挑选的工匠,得跟冯智戴一起南下,冯盎帮了自己这么多,虽有君臣的名分在,可是还是得感谢一下。张亮那里应该是得到了皇帝的授意,否则不可能往这边送那么多水军悍将。虽是皇帝的意思,可是也得表示感谢啊。
匆匆几笔在备忘表上写下未来要记得的事情后,李承乾才伸了一个懒腰。
才要起身,肩上就多了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按摩起来。
“这是皇后娘娘教的,说是最能缓解疲惫的感觉。”
把屁股重新放回椅子上,李承乾舒了一口气:“像你这么轻的揉,揉到明天也不会有效果的。其实啊,让男人家缓解疲惫的是女人家的按摩,记住了,女人家才是重点。”
苏媛噗嗤一声笑了,但是手上也随之多了几分力道。
“今天咱俩就在这里的锦塌上睡觉吧,不会太拥挤,你要是觉得不妥,那我就在地上铺几层被子,睡在地上。”
“哪有太子睡在地上的啊,你还是在锦塌上睡吧,不过说好了,咱们得分开,皇后娘娘那天可是吓坏了。”
“嗯....”
享受了一段时间的按摩,李承乾顿时觉得疲惫全都消失不见了。这其实是一个心理层面的变化,要说肩膀还是有点酸,可是肩膀酸和疲惫,却又是两回事了。
才走到锦塌边,就看到了锦塌中间的白绫。而苏媛,已经坐在了床边。
“说好了,你不能过这条白绫。”
看苏媛用最柔弱的语气说着最坚定的话,李承乾忽然有一种在后世跟女同桌画三八线的感觉。不过,那时候的同桌,可比她彪悍的多。
答应一声,李承乾就脱掉鞋子,溜进了锦塌里面。男人家都是要睡在里面的,原因说是女人在半夜下床,跨过男人不吉利,也有说外阴里阳的。不过在李承乾看来都是扯淡,以这个时候的男权之上,恐怕女人睡在外边,就是用来当挡箭牌的。之后,才催生了这些说法。
衣服是不可能脱了,幸亏长乐考虑的周到,箱子里还有一套被子。不过看那被子厚重的样子,就知道多半是宫女的。
光着脚下地抢过苏媛的被子丢到一边,李承乾在锦塌下面找出了一套新的被子。塞了棉花的被子才是被子,至于这种厚重的被子只适合拆了当抹布用。
重新躺下的两个人都难以入睡,特别是苏媛,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简直魔怔了。不管是老君观的相见,还是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够被冠上“不守妇德”,然后浸猪笼了。
想起小时候被父亲强行带着去看浸猪笼的场景,苏媛就恐惧的发抖。
黑暗中,一条有力的臂膀撩起被子,搂在了她的腰上。
“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嘴上应承的伪君子。”
“我是在想咱们今天的事情,你说长乐宫里那个嬷嬷给我一条白绫,是不是怕我被人发现,好让我自己上吊啊。毕竟浸猪笼比上吊可怕多了。”
“哈哈哈哈,你想什么呢,哎,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其实啊,这条白绫....”
啪!啪!啪!
东宫黑夜里的书房,传来了大力拍打被子的声音。不过一会儿之后,又传来了抗拒呜呜声。
门口守卫的张赟愣了一下,只能叹息一声,靠得远一点。太子这么胡来,明显不能换别的守卫过来,可怜的自己只能顶着寒风,守一夜了。
第二天一早,当李承乾醒过来时,怀里已经没有了那具柔软的身体。只有嘴唇上的一道咬痕,才能证明未来老婆曾经来过。
没想到这丫头也有发狠的时候,不过是亲亲嘴,竟然还带咬人的。
伸个懒腰爬起来,才发现自己今天竟然睡了个懒觉,太阳已经明晃晃的挂在天上了。
一夜未睡的张赟,已经滚去睡觉了,所以守在门口的人就换成了方胜。
洗漱完毕以后,命方胜找人将处理完的奏折送去皇宫,几道命令送出宫,交到黎达海等人手里,李承乾才开始提笔给张亮冯盎写感谢信。信很好写,就是跟信一起送去的礼物很难选。
才把信写好,一个太监就拿着一份公文跑了进来,说是兵部送来的。
这就奇怪了,现在又不是监国的时候,怎么兵部的公文还往东宫送?
拆开公文,只是看了一眼,李承乾就笑了。
亲率回来了,现如今已经抵达了华州,再有几日就能回到长安。
不得不说亲率这一次还是很争气的,虽然有火药武器的帮助,可是攻破一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