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这家伙在得知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更何况,李氏喜欢巫蛊占卜,张亮晚年被蛊惑的不知天高地厚,跟这个娘们有最直接的关系。良药苦口利于病啊,夫妻之间吵吵架很好啊,怎么就受不住?
其实张亮算是个不错的家伙,虽然出身一般,但是至少到现在为止,他的忠心都是满朝廷里少有的纯粹。这样一个人,如果能够避开悲惨的命运,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
想到这里,李承乾叹息一声说:“事关郧公的家事,孤本来不应该多嘴。如果郧公原妻不守妇道什么的,您就算跟她和离,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您只是因为小小的拌嘴,再加上李氏擅长阿谀奉承,就做这样的事情,风评还是不好的。就目前的朝局来看,军方老将慢慢转文职,是一种趋势,迟早您也会做到尚书一级。如此一来,就不得不注意风评了啊。
再说,张顗现在就在学院里面读书。已经成家的人了,夹杂在一群小孩子里面仍旧不改向学之心,就是父皇对赞叹有加。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您的长子,要是知道生母被休的事情,不知会做何感想啊!又或者说,难道您准备把爵位传给李氏的儿子?咱们大唐的律法可不允许哦!现在您还精壮,有朝一日要是卸了差事,啧啧,不知道张顗会怎么做哦!”
“这....”
张亮迟疑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当初跟发妻和离,就是一时气头上。后来想起来也是后悔不已,怎奈没有台阶下,一直都抛之于脑后。如今被太子一番点拨,顿时警醒了。是啊,谁还没个老的时候?他的爵位终究是张顗的,要是儿子到时候跟自己反目成仇,岂不是自找苦吃?喜新厌旧对于大丈夫而言虽然算不上什么,可终究是风评不好。自己一介草莽,能够跻身尚书的行列中,此生堪称无憾了,想要让张家在大唐占据一席之地,真的要注意一下自己的风评啊!
站定拱手,张亮叹息一声说:“听殿下一番话,微臣大有当头棒喝之感,殿下说的没错,是张亮被猪油蒙了心智啊,如今发妻张氏还在登州,等回去以后,微臣一定将她请回府中!”
见自己的话奏效了,李承乾满意的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有的时候,人的命运其实很容易就能改变,或许只是一个路口的选择变了,或者只是一时心有所感做了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选择。只是,这样的改变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知道事情发展的脉络,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只有神才能改变现状了。
坐在路边的一个原木搭建的长椅上,李承乾翘着腿,享受阳光的照射。
法国数学家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提出过一种科学假设:“我们可以把宇宙现在的状态视为其过去的果以及未来的因。如果一个智者能知道某一刻所有自然运动的力和所有自然构成的物件的位置,假如他也能够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那宇宙里最大的物体到最小的粒子的运动都会包含在一条简单公式中。对于这智者来说没有事物会是含糊的,而未来只会像过去般出现在他面前。”
后来假设中的“智者”,被人们戏称为拉普拉斯妖,简单来说“拉普拉斯妖”知道宇宙中每个原子确切的位置和动量,能够使用牛顿定律来展现宇宙事件的整个过程,过去以及未来。是一个拥有推演过去、预测未来能力的存在。
不过,李承乾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拉普拉斯妖”,相比较而言,他更像是混沌时间中的游客,或者说是临场发挥的演员,在明知道剧本的情况下,想要通过演技的变化,让乏味的演出多一些变化。
回想一下自己出现在唐朝以后,一直以来做的事情,李承乾对于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就更没有把握了。如果说南美的一个扑棱蛾子都能在别的地方引起一场风暴的话,他这个变数一样的存在,再加上这一系列鲲鹏展翅一般的变化,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真的没办法预测了啊。
或许,从现在开始,是不是就应该抛弃自己脑海里记住的那些东西,以一个时间经历者的身份,开始活着呢?
想问题的时候,就会忘记时间的变化,这是李承乾永远无法改掉的习惯。所以当他从沉思中挣扎而出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自己的书房。太阳已经落山,房间里点满了灯烛,照的几乎没有死角,刚刚坐着的长椅,不知道是怎么被张亮等人搬回来的。对面,长孙等人正排排坐在椅子上,担忧的看着他。
“怎么了这是?”
见他开口说话,长孙等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张亮更是黑着脸单膝跪地:“是末将防护不力,以至于让殿下被妖邪侵蚀了心智,请殿下降罪!”
看看一边道袍油渍麻花的道士,李承乾如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轻咳一声,李承乾笑道:“哪来的妖邪,是孤想问题想的太深入了,硬要说,跟佛教的禅定差不多。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直接把孤唤醒就好,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
坐在长孙身边的苏媛也无奈道:“妾身跟母后说了您的这个毛病,只是母后不愿意相信罢了。您也真是的,以前在东宫书房里想事情也就罢了,如今怎么在外面就想上事情了?连亲率等人抬着木椅回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