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孙思邈,靠着他的几百学徒,还有一众医者伙伴,已经把收集起来的各种方剂,检索完毕了。就如同他之前预言的那样,民间的方剂,好多都毫无用处。不过,那些检测适合的,也成功充实了医学院药方的储备。
完成这一项工作以后,孙思邈就把视线又转回了对新药材和新药方的探索上。在这个领域,他永远没有感到腻烦的一天。
为了让老孙能更顺利一点,李承乾毫不犹豫的把张赟派到他的身边,不管花多少钱,都为他买单。
至于老孙已经习惯了有李承乾的支持,所以也毫不客气,在行宫里要了一间屋子,就开始实验自己的药方。
天下州府所有有关于商业的奏折加起来有多少?至少年前李承乾是完全没办法处理完的,这也就导致他连除夕夜陪在长孙身边一起守岁的时候,都坐在一边处理奏折。
通过这些奏折,他大概也了解了大唐现在商业发展的情况。总的来说,商业的发展还在初期阶段,还局限在“实物”这个领域之内。或许有一些聪明点的商人,已经开始了初始的服务业经营,但是还没有人更近一步,弄出个高级酒店什么的。
至于旅游业之类的,在目前的大唐根本没有市场。除了商人和官员以外,鲜有走南闯北的人。终生生活在山沟沟里的老农民,根本没有心情赏景吟诗。刨食吃还吃不饱呢,谁有那时间整那些没用的东西?
才要再拿起一本奏折,胳膊却被苏媛扯了扯。
将手里的新奏折丢到一边,李承乾伸了个懒腰,离开自己的小隔间,走进了正殿宴会现场。
虽然人在登州,但是年宴的规模还是不小。包括登州刺史、司马、别驾等人在内,都成了长孙的邀请对象。虽然行宫大殿之内没有歌舞,只有民间的杂耍、皮影戏一类,显得不伦不类,可是看长孙嘴角上扬的样子,就知道她很享受这种自己做主的感觉。
在长安的时候,她虽然是后宫之主,但是好多时候国宴却是礼部官员制定的,她这个皇后只需要让内务府把东西买回来就好了,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
如今在登州她最大,自然是怎么好玩怎么来,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把皮影戏给弄了过来。
灯烛都熄灭的情况下,大殿内有点黑。从小隔间摸了好长时间,才成功摸到长孙的身边。
“是我让苏氏叫你过来的,奏折虽然重要,但不要把身子累坏了,你父皇也真是的,虽说彻底放权交都砸到你的身上,就太不应该了。”
接过长孙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茶水后李承乾才说:“其实儿臣并不怎么埋怨父皇,这样虽然累一点,但是却很稳妥。一旦商业的发展超过了它适合的速度,对大唐社会而言,反而是一种摧残。脚踏实地的发展才是最重要的,任何没有基础的发展都是空中楼阁,很容易出现问题。”
听完李承乾的话,长孙只是点点头,却没有应答。她清楚自己在这方面没有发言权,自己这个大儿子,在商业方面的造诣,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理解。至少,兄长就曾拿古之陶朱公来跟他作比较。一想到长孙无忌,长孙还是忍不住的思念起来。到底是患难与共的兄妹情,一时的生气并不会影响彼此的敬爱。
“承乾啊,等出了正月,咱们就启程返回长安如何?母后我有些怀念长安了。”
听到长孙的话,李承乾却摇了摇头:“母后,您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再有不到四个月,您就要生产了,大着肚子赶路,您可禁不起这种折腾。您还是再忍忍,等孩子平安降生、并且长大一些,再启程返回不迟。”
长孙摸了一下自己大大的肚子,只好点下了头。她也就是说说,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想听到儿子这样的回复。到底是长大成人了,拥有这个一个聪慧又孝顺的儿子,长孙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就是可惜,她这个当娘的都要再生一个了,大儿子却还没给她添一个孙子。
见长孙看着苏媛唉声叹气的样子,李承乾如何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皇后老娘想要当奶奶,还是要再等两年啊。
看破不说破,李承乾只好转头看皮影戏。皮影戏的起源很久远,最早能追溯到汉武帝时期。当然,这是就后世而言,从唐朝来看的话,只有不到八百年的间隔。而且,因为唐朝之前天下纷争,三国演义、水浒传之类的没有诞生的机会,最常见的就是二十四孝之类的故事,看起来简直枯燥无味。
一直撑到子时,皮影戏终于结束了,大殿外报时的钟声也敲响起来。李承乾离席而起,率领众人向长孙拜年。
拜年结束,长孙大笑着起身,将自己亲手刺绣的钱袋分发给众人。钱袋刺绣很简单,就是福禄寿三个字,但是里面的东西却不简单,每人一个小金块啊!小金块上面也有福禄寿的字样,不仅吉祥,还能当作钱来花。
事实上在这之前,一般过年分发给晚辈的都是压祟钱,不是货币,而是特意铸造的仿铜钱,不能用作货币用途。不过自从李承乾“自作主张”的给弟妹们分发了一次银子的“压岁钱”以后,长孙也接受了这个。到底是皇家,她也觉得用铜钱模样的压祟钱有点太小气,所以就换成了银制的。
之所以不用金的,还是怕言官之类的看皇家的做法不顺眼,借题发挥。不过现在在登州,言官再混蛋,也管不到这里,所以长孙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钱给李承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