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奶奶您说什么呀。”
“我说错了吗?你对小贵可是满满的敌意啊。”老太太说。
“没有啦……”田蔻蔻说。
“有没有的我不知道,但是巫师之间的恋爱是自由的,大家没有素人那样多的规矩,但是日子久了,也容易产生许多怨偶。”
小贵竖着耳朵,听老太太讲故事。
“哎,你们都坐下,坐到老太太我脚边来,离火近一点,自己家里,就不要客气了,孙子,你叫什么?”
“我叫徐矜……”
“把姓改了?”老太太一脸诧异。
“实不相瞒,老姑奶奶,我父母都逃出了桃花源,最后还是被我叔公和一个女巫联手害死了,这个姓,是避祸时候用的,我就一直用下来了。”
“矜儿,小贵,啊呀,金玉富贵,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我喜欢得很。跟巫师公会那群老混蛋闹翻了也好,那些人作威作福,也该到头了。”老太太说。
徐咏之心头暗喜,老姑奶奶果然是巫师公会的对头!
“当年我的姻缘,就被巫师公会们各种反对,霍家、陈家反对得最凶,余家的当家是我爹,他也不祝福我的婚事。”老太太说道。
“为什么会反对您的婚事呢?”小贵问。
“其实很简单,就是他们想我我陈家的少爷结婚,咱们都知道,陈家的男孩全是废柴,一群纨绔弟子大少爷。”老太太说。
田蔻蔻脸上一阵不自在。
“你怎么了?啊呀,你一副吃了脏东西的表情,你也被逼着和陈家的男孩订亲了是吗?”老太太问。
“哎……”田蔻蔻叹气道。
“孩子,受苦了,你叫什么?”
“田蔻蔻。”
“啊呀,田家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老太太摘下手上的一个戒指,给田蔻蔻戴上。
“要是按照素人的做法,应该是给媳妇儿的,但是这个戒指只有女巫能用。”
“谢谢老姑奶奶……”田蔻蔻说。
“陈家的那个少爷,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一去扬州,温柔乡里混了三年,家里还要拉他回来成亲。”老太太说。
“一样,和我订亲那个在成都泡茶馆呢。”田蔻蔻说。
“别的不说,至少还比较卫生吧。”老太太说。
“但是打麻雀。”田蔻蔻一脸苦恼。
“麻雀是什么?”老太太说,“牌九吗?”
“不一样,牌九都是点子,麻雀还有字牌,打起来上瘾。”田蔻蔻说。
“总之是不成器,所以我后来游历一番,就到了长安。”老太太想着七十多年前的长安,一脸的温柔神色。
“那时的长安很美吧。”小贵问道。
“岂止是美啊,尽管被安史之乱的各军队蹂躏了几次,长安仍然是一个雄浑壮丽的所在,说起来奇怪,我从小在南方长大,但我就是爱北方的槐树、黄土和麦田,我觉得那种干咧咧的配色,特别有力道。”老太太说。
“我也喜欢黄土地,但我就是延安府的人。”小贵说。
“那太好了,这个媳妇挑得好,有韧性。”老太太夸了一嘴徐咏之。
“为什么一定是长安?”田蔻蔻问。
“不一定是长安,但大都市是所有不愿意结婚女巫的唯一出路。”老太太对田蔻蔻说。
“原来如此。”田蔻蔻点点头?
“今天最大的城市是什么?洛阳?长安衰落了吗?”老太太问。
“是东京汴梁,在洛阳再往下游的地方。”徐咏之说。
“啊,那不会闹水吗?”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
“会,但是粮食再往西运就太贵了。”徐咏之说。
“原来如此,所有的皇帝,算的都是钱啊。”老太太感慨道。
“老姑奶奶,您继续说。”因为这是一个逼婚的故事。现在最想听故事的人成了田蔻蔻。
“我相公就是一个希望成为宰相的公子,他学书、学算、也钻研佛道,总是想着登上天子堂,好在他爹就在朝廷里,这件事,原本也是顺理成章。”
“那时候他是一个等待考试的少爷,而我在长安城,租了一个小店面,做了一个药商,我还记得那时九月初三,秋日的下午凉爽,但有很好的太阳,他来到我的店面里,进门就冲我笑,他有着漂亮而整齐的白色牙齿,他对我说,辰砂你这有么?给我来十斤吧……”
“哪个做生意的人不得高高兴兴地赶紧去备药调货?但是我看见他的嘴角和牙齿,忍不住就开口询问了。”
“这么多的辰砂,公子你要做什么呢?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喂!你!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