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咏之、陈小幻、段梓守和阿脆在家里,围着炉子烤羊肉串。
其实厨房里还有一堆半成品,不过美美不在家,厨房大婶过年回家了,这几个人都也没心思做。
烤肉吃,基本上是大家都能认可的一件事儿。
油脂滴在炭火上,会发出吱吱的声音,这让段梓守非常开心。
“姐夫,为什么姐要去陪老太后?”段梓守问徐咏之。
“老太后喜欢她,说觉得她像自己是女儿一样,所以正月初二要拉她一起吃饭才行。”徐咏之没精打采地解释道。
“那怎么小贵姐也去了?”段梓守又问道。
“我怎么知道,据说是老娘决定要一视同仁,两个都是我媳妇,所以两个都算她闺女。”徐咏之说。
“怜怜不是很会做饭吗?怎么也不见她人呢?”陈小幻问道。
“可能回娘家了吧。”段梓守说。
“她哪有什么娘家?”阿脆说,“她是美美姐从渝州救下来的,家里没有人,才跟来了东京城。”
“那可能就是有了恋人了。”段梓守说。
“小孩子懂什么!”阿脆说。
“小熊猫又懂什么!”段梓守反驳道。
“师兄,为什么现在买不到牛肉了?”陈小幻问徐咏之。
“哎,这是赵普大人的建议,说现在在奖励耕种,牛是人类的朋友,是生产所用的工具,保护牛,不能随便宰……要吃牛肉,只能等到牛老死或者意外死亡之后才行了。”徐咏之说。
“我觉得这些都很像是大道理,不太像是真的。”陈小幻说。
“好吧,其实是因为太后属牛,就不让随便杀牛了。”徐咏之说。
“这么说太后说话,还是很算数的。”陈小幻说。
“当然算数了,官家是个孝子,最在乎太后的感受了。”徐咏之说。
“但是太后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大儿子。”陈小幻说。
“他年轻的时候就出门了,老二其实一直在太后身边……”徐咏之说。
“不是亲近的问题,而是她不尊重那个对她最好的儿子,而是喜欢那个甜言蜜语,各种算计的家伙。”陈小幻说。
陈小幻看事情倒是越来越准了,吃过李连翘亏的人,可能智商上都会有个飞跃吧。
徐咏之想着,忽然听见外面的门被砸得咣咣咣山响。
“徐大人!徐大人!”
自古到今,敲门没有这么咣咣咣使劲拍的。
只有报丧的时候才会这么拍。
听声音是个内官,但不是张德钧。
徐咏之赶紧扔下炉子,冲到院子里去开门。
这个内官叫钱小六,是张德钧的徒弟,十六七岁,一脸惊慌。
“淡定,小六。”徐咏之说。
“大人,太后……她……”
“低声。”徐咏之把小六让进来,看了看门外左右。
“怎么了?”
“太后昏迷了,官家急召你进宫。”小六说。
“淡定,你到门外等我,我这就备马。”徐咏之说。
越是这种崩溃、忙乱的情况,就越要有人安静下来。
徐咏之进屋:“阿守,肉交给你和阿脆了,两个人吃四人份吧,看好家。小幻,你把药箱拿上,跟我进宫。”
徐咏之拿了长剑,而且脸色凝重,陈小幻知道这一定出了大事。
骑马在路上的时候,徐咏之简单地跟小六问了问前后的过程,发现不得要领,还是过去问小贵或者美美比较好。
徐咏之刚一进太后的院落,被就赵匡胤迎过来一把抱住。
“帮帮她!”那么大的大英雄满脸是泪,“别让咱们没有娘了啊!”
徐咏之点点头,也不多说。
几个太医还在门廊里争论不休,有的认为是消渴症发,还有的认为是眩晕,还有认为是头风的,第四个认为呕吐是肠胃出了问题。
徐咏之也不理他们,直奔小贵。
“什么毒?”
上来就问毒,你是不是天才。
“你怎么知道是毒?”
“美美给老太后调理得好好的,不是中毒怎么突然昏迷?”
“这草决明茶,说是符老夫人茶杯递给徐咏之。
“嗯,草决明、菊花、胖大海、枸杞,嗯?这是什么?”徐咏之说。
“我辨认不出来。”小贵说。
“像是马兜铃果磨粉加进来了,但这东西虽然有毒,却没有这么厉害。”徐咏之说。
“让我闻闻看。”陈小幻说。
徐咏之拿给了她。
“曼陀罗。”
“嗯?”
“对,是她的手。
李连翘能够用曼陀罗把许多寻常药物的潜力激发出来。
“这应该是她一直想做的牵机药。”陈小幻说。
“什么是牵机药?”段美美把太后交给了身边的宫女,走过来询问道。
“毒发的时候,人会好像牵线的木偶一样苦苦挣扎,在狂怒和狂暴中七孔流血而死。”陈小幻低声说。
“小幻你来查查看,这附近有没有非人的痕迹,我怀疑李连翘安排的下药者不是宫里的人。”徐咏之说。
“是。”小幻点头去查看左近。
“肯定是赵二。”段美美说。
“我怎么用自己的鼻子去保证,谋害老太后的人是晋王?害死太后,赵二又有什么好处呢?”徐咏之说。
“你和官家也是兄弟,也许他信你多一些。”小贵说。
“没法子,只好先试试。”徐咏之说。
徐咏之走到赵匡胤身边。
“怎么样?”
“这几味赶紧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