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缇娅的眼睛,越看越像李连翘。
段美美、夏小贵、陈小幻和巧姐四个人,看得都有点出神。
看着眼睛明明是她,看这面庞又万万不是。
“你的脸油光水滑的,用的什么润肤水?”
小贵问道。
“回吴国夫人,我用的是我们家乡自制的雪莲浸雪山水。”
“我能摸一下吗?”巧姐说完也不能法缇娅回答,一把就摸上去了。
段美美刚觉得这有点太失礼了,突然就明白了巧姐的心思。
看看这张脸是不是假的。
眼睛要冒充很难,但是在脸上做修饰容易。
“啊,小夫人请把。”
法缇娅大大方方地让巧姐好好研究了一下她的脸。
这张漂亮的脸,是真的。
“法缇娅姑娘今年多大了?”陈小幻问。
“我十六岁了。”法缇娅说。
段美美明白,陈小幻在怀疑法缇娅是李连翘的女儿。
“卡飞煮好了。”法缇娅看看壶,她的汉语造诣尚短,难免带着一些外国口音。
一壶茶倒在五个杯子里,法缇娅先喝了起来。
巧姐假装好奇,拿过壶来看了看,确实没有什么机关,才开始喝。
“你家掌柜什么时候在柜上?”段美美开口问道。
“如果买东西,找我就可以。”法缇娅说。
“都说你们掌柜会算运势,今天来了,就很想找她算一卦。”
段美美这个借口找得好,小贵暗暗称赞。
波斯女子为了招揽生意,一般除了珠宝香料,都还兼算命占星,这种手艺是真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一般伙计都不会占卜,都得服役够多少年,或者约为母女,才会有这种传授,类似的,波斯女子还有媚药出售,譬如男子变心,女人就往往四处找这种药物想要挽回爱人,那时候就要找波斯女子花大钱了。
“我派仆人去请。”法缇娅说。
她拍拍手,一个通体漆黑的昆仑奴过来,听她用波斯语吩咐了几句,就匆匆出去了。
“我出去透透气,喝得热了。”小贵说。
“夫人请便。”法缇娅说。
段美美点点头,这也是来之前商量好的。
小贵必须要到高处去,不然如果李连翘突然出现把大家都闷在一间小店里,只怕损伤就大了,她在外面,就可以示警。
她在二楼露台往外眺望,观察着外面来的动静。
大概一炷香工夫,两个昆仑奴抬着一乘小轿,旁边有之前那个昆仑奴做前导,来到了波斯珠宝店的门首。
一个女子从小轿上下来,娉娉婷婷,一身红,蒙着面纱。
不是李连翘。
小贵收起了扣在手里的暗器,从露台走进屋里来。
女子从缓步走上二楼,法缇娅赶紧过来接过。
“掌柜的,您来了。”
这女子摘下了面纱。
“我是米尔雅,各位找我吗?”
米尔雅二十七八岁年纪,虽然容貌挺美,但气质却显不出什么聪明劲头来,眼中完全没有那种灵动的光亮,说一句俗脂艳粉,也不算冤枉她。
“都说波斯娘子的占星灵验,今天我们姐妹就想要算一卦,不知道卦金多少钱?”段美美说。
“十贯一卦,不过听说各位已经买了很多我家的货物,我就送大家一卦。”
米尔雅拿出一个星盘。
“几位娘子,把生辰八字说一下。”
巧姐最快,叭叭叭就把生辰八字报出来了。
“嗯?跟了一个贵不可言的男子,儿子很聪明。”
小贵说了一个八字。
“嗯?”米尔雅皱起了眉头,“这是早年富贵,却会早死之相,娘子不要试探我,没有意思。”
这确实不是小贵的八字,小贵给了米尔雅一个周娥皇的八字。
“我不会算的,巫师的生辰八字,不会随便报给别人知道。”陈小幻拒绝了米尔雅。
“大娘子还算吗?”米尔雅问道。
她还是一脸的平静,好像毫无生气的一具行尸走肉。
“不算了,不算了,我买个千里镜给宗谱,”段美美说,“就此告辞了。”
“那我让法缇娅送送你们。”米尔雅说。
法缇娅把大家送出了商店。
“得罪了,各位娘子、陈大小姐。”法缇娅说。
“不不不,是我得罪了,”小贵说,“我也是想要试探一下占星灵不灵,结果掌柜的生气了。”
“谢谢你啊,法缇娅,”小贵伸手过去,握住了法缇娅的手,用力一握。
这一下法缇娅真的猝不及防,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好疼!”
路过的人们纷纷侧目。
这一下就连段美美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小贵,怎么回事?”段美美问。
“没事,开个玩笑。”小贵淡淡地说。
“没关系的,是我太娇气了。”法缇娅揉着手,擦着眼泪。
段美美赶紧拉着小贵走了。
“不对劲。”
走出了一条街,段美美说。
“嗯,没错。”陈小幻说。
“那个掌柜的知道我们所有人是谁,知道我们的过往,但是她好像是个死人。”巧姐说。
“不是死人,是傀儡,”陈小幻说,“米尔雅的灵魂,好像是被法缇娅控制的,那个伙计,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人。”
“傀儡术吗?”段美美想起了李连翘做的那些黏土人。
“我还说不好,”陈小幻说,“总之非常邪气,要么是我们不认识的波斯女巫,要么就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