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幻的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就连主张可以争取赵缇娅的夏小贵,都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
“你要让宗谱……爱那个恶女人?”段美美问道。
“很奇怪吗?”陈小幻说。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夏小贵说。
“我不明白,”段美美说,“这女人已经害了来旺,还可能和官家的死有关系,你们都忘了吗?”
段美美说的官家,不是现在那个颐指气使的赵光义,而是太祖皇帝赵匡胤,在徐家的府邸里,说到官家,指的就是那位大英雄。
“关于官家的死因,我们在查,也会一直查下去,无论是谁下的手,我都会亲手杀了他。”徐咏之说。
“如果你是儿媳妇下的手呢?”段美美粗暴地说。
“我……”徐咏之一下子被问住了。
“父亲,”徐宗谱说,“我是太祖皇帝亲选的殿直,是他的臣子,我不会放过害他的人的,无论凶手是公主、还是贵妃,我都会杀了他替太祖皇帝报仇。”
“我的少爷,如果你这么想,趁早就不要娶赵缇娅,早早逃到大理去,找你舅舅段梓守把你藏起来,这辈子就别回来了。”陈小幻说。
“陈姑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徐宗谱问道。
“兵法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都在议论赵缇娅是不是值得争取,你们有没有真正研究过她?这个姑娘被李连翘养大,她会是什么样的人呢?”陈小幻说。
“长得很好,心肠很坏。”段美美没好气地说。
满屋子的人都吃过李连翘的亏。
徐咏之家破人亡自不用说;
小贵被射过一箭,还被割了一刀,屈辱极了;
陈小幻被她穿过脚踝,吊在长公主府里,用了一年功夫才活了下来。
但是段美美对李连翘最恨、也最厌恶。
一来,段美美好好一个姑娘家,当初就是被李连翘设计破了身子,屈辱至极,虽然她每次提到此事,徐咏之都是温言抚慰,但她始终觉得遗憾和羞愧;
二来,在那个过程当中,段美美一度把李连翘当做小幻,倾吐了许多心事,这件事每次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三来,义父徐太实死在李连翘的计谋当中,这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
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徐咏之的苦恼。
李连翘施法诅咒,徐咏之和段美美没法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也没有孩子,而徐咏之和小贵,却是可以亲近的,看来李连翘的法术,针对的就是段美美。
虽然他们可以三个人一起生活,之前也这样尝试过,但两个女孩子就算关系再好,好到了共享一个夫君的地步,她们会彼此守护,但毕竟都爱着同一个男子,这样的关系到了闺中,怎么能不尴尬!
再加上徐咏之被掳走十年,段美美一力支撑这个家。
这十几年,段美美是怎么过来的。
她不恨这个恶婆娘才怪。
她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个女人养大的女儿,做自己的儿媳妇?
“是个不稳定,但是仍然有真实情感的女人。”夏小贵说。
“他没有父爱。”徐咏之说。
“真好笑,你要给她是吗?”段美美抢白了徐咏之一句。
“我们在研究公主的性格,你怎么一下子就激动了呢。”徐咏之说。
“你呢?宗谱。”陈小幻看看徐宗谱。
“我说不清,我害怕她,我不知道她是真是假,我只好一句话都不敢信。”徐宗谱低下了头。
“你看,儿子比你明白。”段美美白了一眼徐咏之。
“我不是问你你的策略,这点上你做得很好了,而是你对他的感受,说真实的。”陈小幻看看徐宗谱。
“我觉得她很可恶,但是也很可怜。”徐宗谱说。
“冤孽啊。”段美美喃喃地说。
“儿子只是觉得她可怜,并没有……”徐宗谱说。
“觉得对方可怜这件事,就是沉迷的前兆。”段美美说。
确实如此,徐咏之最清楚。
“这种感受有多久了?”徐咏之问徐宗谱。
他尽量让自己和蔼一点儿,不让宗谱有压力。
“就是今晚出现的,突然觉得,她其实也是一个女孩子。”徐宗谱老老实实地回答父亲。
“她是个女巫。”段美美压低了声音,苦口婆心地说。
“女巫怎么了?”
门突然被巧姐推开了,她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是一大碗面,还有各种包子点心。
“小幻姐也是女巫啊,宗谱的爷爷奶奶,不都是巫师吗?”巧姐问道。
“你先吃饭。”徐咏之岔开话头,让宗谱坐到茶几边。
“你没必要拿上辈的身份来压我,你知道一个女巫如果要在家里杀人,她的杀伤力有多大,等到我们动手阻止,已经晚了。”段美美对巧姐说。
这话没错,徐咏之想,如果赵缇娅在家里突然大杀四方,只有陈小幻能制得住她,段美美就算穿上龙甲能对付赵缇娅,总不能每天穿着铠甲过日子。
虽然可以请表妹田蔻蔻过来小住震慑一下敌人,但毕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那就不要让她杀人啊,让她加入我们。”巧姐说。
“这个提议简直太圣母了。”段美美说。
“不,绝对不是,”巧姐看看段美美,“美美姐,我来这个家十几年了,我不是相公的女人,但你们已经拿我做了家人,我开始和你们都不是一条心,我有我的算盘,我年轻的时